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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桌角处,药膏玉瓶正方方正正的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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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
老夫人与沈墨淮正气急败坏的在院子里转圈,见江庭月进门当即盯剜过来,“你还有脸回来!”
沈墨淮欺身而上,眦目中滚着滔天的愠怒,“本侯还真是小瞧了你。”
“还想攀上王爷?”
“江家就是这般教养你的?”
扭曲癫狂的脸令人作呕,江庭月皱眉将他推开,“侯爷不分青红皂白便往我身上扣罪名,想来也是受侯府长辈教养所致了?”
“江庭月,你说什么!”
老夫人脸色气得像秋后的茄子皮似的,皱巴的五官都快挪了位。
“当日平安重病,遍京郎中无力医治,若非王爷相帮,如今你侯府嫡子已咽气了!”
“救子之恩,醉仙楼一顿饭已算是侯府占尽了便宜,婆母和侯爷如今发怒,是觉得不该回报王爷么?”
“还是觉得身为奶奶与父亲,在平安重病时毫无作用是理所应当?”
冷冷扔下几句,江庭月扭头便走。
她谅这两位不敢与她撕破脸。
“你,你!”
身后是老夫人气结的嗬嗬声,她只当是鸡鸭叫唤,步伐仍旧沉稳。
她谅宁国侯府不敢在今日与她撕破脸。
果不其然,沈墨淮佯装追了几步造势后只能咬牙停下,啐了口唾沫咒骂,“这贱人!”
“母亲,就这么任她欺侮?”
老夫人压着身子在巨怒下的颤栗,皮笑肉不笑的冷哼,“急什么。”
“我儿,你可别忘了,她现在还是侯府的人。”
“名字是入了族谱的,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咱宁国侯府。”
“等昭哥儿换回来顶了嫡子之名后,她还是不任我们搓揉?”
那双恶毒浑浊的眼中已不留一丝情感。
“等她一死,昭哥儿还能承江家庇荫,岂非一举两得?”
一想到江家丰厚的家财与滔天的圣眷,沈墨淮当即偃了火,啧啧附和,“还是母亲想得周到,那就让她再猖狂几日。”
“满月宴后,儿子定让她千百倍的偿还!”
狂风骤起,卷起一地碎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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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巧云,你只管拉了帷幔,凡有人来询便说我睡了不见,万不可泄露我的行踪。”
江庭月理好遮面的头纱,温声安抚着紧张的巧云,“没事的,我带着细雨呢。”
“夫人,那婢子是个黑心肠的,肯定埋好冷箭等您过去,您可千万小心。”
“放心。”
两人趁黑到了城西渡口,江庭月压低身子,蹑手蹑脚的靠近了岸边的孤船。
“夫。。。。。”
谨慎的比了个噤声手势,江庭月示意细雨去岸边望风,自己则又贴了几步。
透过油纸窗,江庭月将船舱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陈婉娘正抱着个半大的婴儿,温声细语的哄着,旁边还站着个伺候的丫鬟。
唇角弧度冰冷,江庭月无声退走。
那丫鬟她认得清楚,正是沈墨淮屋里的。
江风冰冷,打在身上直透骨髓。
江庭月收紧了狐衾的领口,却未感受到半分暖意。
“夫人?”
“没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