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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重生后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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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时一又又又生病请假了提前想到的话应该就能避免风险吧(第2页)

无法,黎阳只能给自己的放肆找理由,“不怪我,还不是因为那家伙从来不看我比赛。”

林烁没听懂,“所以这是被怨念驱使的?”

“嗯,你要这么理解的话,也不是不行。”

话音落下,黎阳直接转身坐在了台阶上。他仰头灌了口水,视线越过场地旁边的香樟,看向了三楼尽头的方向。

入秋,但天气依旧燥热。为了能够静下心来学习,几乎每个班都门窗紧闭,然后不约而同地把空调打到了十八度。

但三楼尽头那间教室不一样。黎阳知道那间教室的窗户是打开的,因为白色的纱帘已经被风招惹了,飘荡着探出来。

高中生真的好吵。

以上是躲在教室里逃避体育课的简时一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因为身量高,简时一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身旁的纱帘飘飘荡荡,时不时就会从身上拂过去。他双脚交叠着搭在桌面上,身体后仰,脸上盖着本书想要假寐。

可外面的欢呼声总接连从窗户钻进来,扰得他没有片刻安宁。

充满活力的男声女声混在一起,欢呼尖叫之中偶尔夹杂着几个他熟悉的名字。其中出现的最为频繁的,就是“黎阳”

每有人进球,看台上就声浪一声高过一声,简时一猜测比赛可能到了关键时候。他心里毫无波澜,甚是平静地摘了脸上的书扔回到桌面上。

直到最后一球定音,围观的一班学生发出比赛以来最为畅快的欢呼。简时一眼皮子一搭,双腿自然而然收回来,原本高高翘着的前面的椅子腿也终于落回到地面上。

赢了。

不过完全在意料之中,所以没必要对此给出什么反应。

下午放学,简时一和黎阳住得近,于是一道回家。

他坐在黎阳的自行车后座拆冰激凌包装袋,为了爱护环境,顺手把包装袋团吧着塞进黎阳背包里,这才问:“晚上你们家有饭吗?”

“有啊!”

黎阳扬声回答,在堵成沙丁鱼罐头的车流旁边蹬着自行车自由穿梭。

说话间前面已经是红灯了,他一脚刹住车,回头一看简时一手里的冰激凌,拧眉质问,“你只买了你自己的?”

“嗯?”

简时一举着冰激凌,困惑,但丝毫没有愧疚,“你在骑车啊。”

“嘶——你还能找到比你更没有良心的人吗?你也知道我在骑车?都要热死了,结果冰激凌都不给我带!”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得扶着车把手。”

“看不起我是不是?别说带一个你!哪怕再来一个,我单手也撑得稳稳当当!”

“好了,别说了。”

简时一懒得跟小学生计较,只能将自己的冰激凌递过去,“你吃吧,我去你家吃水果。”

黎阳也不客气,手都懒得伸,直接探头过来叼走冰激凌,掉头就又追着绿灯过马路去了。

自行车确实稳稳当当,但简时一总是不放心。原本他坐车都双手自由的,现在因为黎阳在吃东西,他不得不揪着黎阳的衣摆提醒,“你吃东西的时候就慢点骑,我们不赶这个时间。”

“行了,你还不放心我吗?我三岁就骑自行车了,还能把你摔着?”

简时一抿唇闭嘴,不再做出回复。但他却忍不住在心里慢悠悠辩驳,万一呢。

虽然他也知道黎阳骑车稳当,可万一呢?

要知道他重生后学到的,那些辛苦好像也变成了能够享受的东西。加之高中两年连续带领队伍赢下了国内青少年组马术团体场地障碍赛的奖杯,所以简时一对自己的未来更加确信无疑。

毫无疑问,他就是会在高三那年拿下三连冠,最后作为国家代表去参加国际赛事。

因为三连冠几乎已经是马术界默认的事情,简时一甚至还想过,三连冠的领奖台上,他应该说些什么。

可糟糕的是他还没想好领奖宣言,带领队伍一起站上领奖台的那一幕,先在腿骨被马蹄踩碎的声响中四分五裂了。

训练中从马背上被摔下来的时候,简时一清楚看见那面映照着自己夺冠的镜子在眼前裂开了。他在骨裂的声响中被剧烈的疼痛笼罩着,队友和教练慌张无措地跑过来,可他艰难地抬起头,只看见断裂的骨刺突破皮肤,小腿已经血肉淋漓。

还没去医院,他已经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离开了队伍,简时一也再没有去过学校。他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每日除去无甚效用的康复,便只余下漫长的静默。

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经历如此巨变,简时一根本想不出答案。不知道多少个夜里,他梦到年少的自己冒着风雨赶去训练,从马背跌落,身上贴着膏药或者带着拔罐的痕迹继续往训练场走……

可那些辛苦不再让他觉得是一种享受了,他只为此陷入漫长的痛苦中难以自拔。

拖累队伍的自责,难以达成父母期待的歉疚,以及自己的人生自此跌入谷底的痛苦,这些东西压在他身上,沉重得让他无法抬起头来看看窗外的天。

终于,他在寂静的夜里选择了自我了结。

但简时一怎么都没想到,他没能彻底死掉。

他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醒来,手腕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空间中央的台面上放着一本书,他走近翻了翻,惊讶地发现书里画的居然就是现实世界的事情。

他伤残退队,队伍从此一蹶不振,几次在校际友谊赛中落败,于是副队长顾岩已经在着手解散队伍的事宜。可就是这时候,另一个他从未听闻过的人突然转来学校,报名参加了名声一落千丈的马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