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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为什么他会在那个人儿平静无澜的神色里看到微不可见的愤怒。
他火了?可是为什么?
眼见着天一点点的明亮起来。水司逸之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无比。为什么他这么笃定那个人会生气呢?
细微不可闻地笑了一笑,水司逸决定早点起来。他小心地揭开被子下床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生怕床上的人儿再着凉。
拣过白色的单衣穿上,系上嵌玉的腰带,再来穿上淡蓝的纹金腾边的对襟外套,然后从桌子上取来荷包配在腰间。荷包是他娘子的水瑶亲手做的,里面是东离国的国花水玉兰的花瓣。
他失忆后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水玉兰,大朵大朵如白玉一般的花足有盆口大,犹如睡莲一般,但它白如暖玉甚至连触感也相同,更遍着细微的玉质纹理,犹如一块无暇玉雕琢成花样一般。
水玉兰长在水湖中,是很稀罕的花种。水司逸是在湖边醒来的,很可能是被其他水系冲到湖中的。
那时候,水瑶就在湖边赏花,白衣飘摇的她如同水中的水玉兰一般。这是水司逸再次昏迷前看到的最后景象。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在东离的三王爷的王府之内。由于他手臂上东离贵族才能拥有的文身,他也被像贵族一样对待。但是他不记得一切,没有自己的封底,在别人眼里也只是有着高贵血统没有半文钱的穷鬼。
不过他并不像其他贵族那样无能,很快他就拥有了自己的封地和势力,文武全才的他很得三王爷的赏识,还为他铲除过不少障碍。不过水司逸不是个安心屈于人下,又没有野心的人。很快他就帮出了王府,不过始终无法和皇族撇清关系,于是他干脆决定远离东离。
而水瑶,她本是东离的公主,水司逸与她感情很好,他要离开,她就决定放弃公主身份伴随左右。水司逸自然觉得亏欠了她,夫妻感情也很是不错,可以用一个此来形容——相敬如宾。可也只是如此。不过也许他们可以很幸福平淡的白头偕老的,如果某人可以放过他们。
开门出来,天边已经大白,水司逸看了看天朝后院的厨房走去。他早起的目的是要为伤风的水瑶熬药。
昨天晚上去买的药还有几副,早起去煎来便是了。水司逸并不想打扰小二的休息,于是便决定自己亲自去煎药。
可是当他靠近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厨房门口站着好些人。他们各个护卫打扮守在厨房门口,其实不只是这些人,屋顶、房后,暗哨颇多。水司逸暗暗想来,昨天晚上的这帮人来头不小。
一走近,不出所料。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他。
“什么人?”
“在下也是这家客栈投店的客人。内子偶感风寒,希望借助厨房为内子煎药。”
水司逸颇为有礼地说明了来意。
那侍卫皱了皱眉,沉着一张脸,但却并不无礼,他道:“水公子,家主同样身子有恙。我等正在使用客栈的厨房为家主熬药,可否请公子稍等?再过一个时辰,家主起了,我等便要赶路离开,请公子到时候在借用厨房。”
说话的侍卫有些官阶,昨晚上听到二皇子喊水公子大哥,虽然是认错了人,他也不敢在水公子面前造次,只得耐心解释。
“你家主人病了?”
水司逸皱了皱眉头,昨晚上确实见他咳嗽不停,说是风寒呢。
“严重吗?”
水司逸问。
侍卫皱起眉头,妄论圣体可是大罪啊,于是他只得含糊地答道:“水公子不必担忧。”
水司逸消耗侍卫先前的话,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一个时辰后就启程?他还病着……”
“吾主之命,水公子先请回吧,一个时辰之后便可使用厨房。”
侍卫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杜绝回答他更深不一步的询问。
水司逸只得转身离去,心中却颇为不适,但又找不出缘由。
“喂,药煎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