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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望着他,也不跪拜行礼,只冷言说道:“今日妾擅闯陛下寝宫,有一事想禀明陛下。”
“说。”
他说道。
“陛下,妾乃罪臣之女,不敢再窃居后位,请陛下收回这皇后绶玺。”
说罢,她将手中的玺印向着他高高举起。
上官映雪一听,微微一怔,随即便拿眼睛瞄向刘郢。
他默了半晌,说道:“你想多了。我没有废你,你便还是这大雍的皇后,不会有人敢收你的绶玺的。你还是回去,安安心心地养胎吧。”
闻言,她望着他凄然一笑,清声说道:“陛下风华正盛,只要勤开甘霖,想必淑妃、慧妃这样的忠良之后,很快也会为陛下诞下龙嗣的。妾及妾的孩儿,怎敢与淑妃、慧妃她们相媲。”
“我说过,你想多了。”
他冷冷说道,“只要是我的皇儿,在这宫中便没人敢看不起他。”
“妾为皇后,这孩子若是男儿,便是嫡长子,按祖制便是太子。”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定定地望着他,说道,“敢问陛下,你能把这江山交给流着一半你最恨的贺家血脉的孩子吗?”
闻言,他一怔,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似乎早料到了他会是这般反应,轻声一笑,说道:“所以,妾还请陛下收回绶玺吧!”
见她似乎在嘲笑自己,他有些恼怒地说道:“你若真这么不想要这绶玺,就拿给蒋松吧!”
“是。”
她将印玺递给蒋松。
蒋松走到她面前,恭敬地伸出双手,从她手中接过印玺,然后转身走到皇帝身边,想要呈给刘郢。
可刘郢只盯着座下的贺玉菡,板着脸,没有说话。
蒋松一愣,便抱着印玺站在一边。
“好了,你先回宫歇息吧。”
他挥了挥手。
“陛下,妾还有话想问问你。”
她笑了笑,又说道。
他默了片刻,应道:“你有什么话想问的?你问吧!”
“陛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对着他说道,“你当初主动纳妾为后,是否因妾父亲之故?”
闻言,他一怔,随即垂眸,应道:“是。”
“那成婚之后,陛下独宠妾一人,是否为让妾父放下对陛下的戒心?”
他依旧垂眸,答道:“是。”
“是否在娶臣妾之前,陛下已经有了要诛杀妾满门之心?”
许是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走调。
“是。”
这次他没有犹豫,很快便回答了她。
“那,是否连妾肚子里这个孩子……”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说不下去,顿了半晌,待得情绪平复了一些,复又说道,“也是陛下为了让妾父亲宽心的棋子?”
所以,他夜夜流连于颐延宫,只是为了让自己早日有身孕,让父亲放下对他的戒心。
他抬起眼,无奈地看着她,说道:“阿妤,事已至此,你问这些到底还有何意义?”
“是,对陛下来说,这些都是毫无意义之事。”
她强忍着泪水,对着他凄然一笑,说道,“可是,这些对妾来说,却是最紧要之事。这两日,妾求见陛下,陛下一直避而不见,想必,妾父已死,妾这颗棋子对陛下也没什么用了吧?罢了!如今,妾终于从陛下口中得到了答案,就算死,妾也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