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这个杀手实在太浪了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章(第1页)

正值壮年的州府右府官棠舟,见到这一院子的惨状,也禁不住捂住口鼻,“先生觉得此事乃何人所为?”

仵作张平川道:“夜鸠。”

多年来,他查验过无数具死于夜鸠之手的尸体,柳府这一批遇害人里,伤口的深浅程度和手法都与那人所为如出一辙。

此时,州府府卫南岐率领搜查队人员赶来,面色沉重:“棠府官,没有找到夜鸠的作案工具。”

这倒是极为稀奇的发现,棠舟追问:“附近都仔细找过了吗?”

“只找到一把匕首,应该是陆少爷的东西。”

棠舟接过匕首。

这是一把崭新的匕首,刀刃光滑锋利,能瞧出主人对其爱护有加。刀柄上刻着“宴”

字,刻字的刀工却像是出自州主之手……

陆九宴平日里爱追着州主跑,这是满城皆知的事,可州主并不待见九宴,怎会为他刻字?

张仵作:“凶器应是一把长剑。”

说着比划了一下长短厚薄。

南岐:“附近都找过了,池塘也打捞过,并未找到其他利器。”

夜鸠从不将凶器带走,多是遗弃在凶案现场。若夜鸠真的将凶器带走了,会扔到何处?循着踪迹去找,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

夜鸠所犯的案子堆积如山,在州府有专为其建立的案牍库,卷宗已高达数百件。

虽然夜鸠手下的亡魂多为恶人,可沧州是个讲法的地方,容不得这样的存在。

此人行踪无迹,武功高强,能帮州府拔除法律无法制裁的毒瘤,却也一直是州府眼中难以拔出的钉子。

柳府案牵连甚广,沧州的富绅大户人心惶惶。

州府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安抚惊慌失措的氏族大户同时,再次下达了抓住夜鸠的死令。

陆九宴是沧州首富陆家独苗,人被找到时,已经只剩下一丝生息。

爹娘和八个姐姐昼夜不眠地守在床边,求菩萨、拜祖宗,又是作法又是算卦,只为能求得一线生机。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出事那日恰逢鼎鼎有名的握弦神医游历至此,出手相助了一番,才勉强保住了命。

陆棠氏看着自家儿子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伤心欲绝地捶胸哭喊道:“早就说了宴儿跟那叶丫头八字不合,你偏不信,为了搭上州府这根线非要把自家儿子往火坑里推,你瞧瞧,瞧瞧,这才……多久,宴儿就遭此大难!”

一听陆棠氏扯上州府的字眼,陆正昌忙用眼神喝退屋内的下人,一面阴沉着脸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宴儿执意如此,我拦不住,你不也拦不住!说到底,是我们将他宠坏了,由着他胡来。”

陆棠氏抹了抹眼泪,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叶州主八字太大,宴儿根本压不住,此事必须做个了断。”

说完,她扫视起四周,开始在房内翻箱倒柜,嘴里喃喃着:“反正这婚事也是我们宴儿一厢情愿,州主不过是觉得我陆家家底殷厚,能助州府一臂之力,才勉为其难应了这门婚事,关起门来拜个堂,拜了一半就走了,婚宴也没办,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陆棠氏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叶挽的生辰帖,见陆正昌紧锁眉头杵在那儿,更是怒火中烧,“赶紧找啊,这事儿没别人知道,我们自己去跟州主说清楚,哪怕给州府出钱出力都认了,宴儿绝不能有事,反t正她叶州主也看不上宴儿!”

陆正昌忧虑地盯着床上,缓缓道:“还是等宴儿醒来再说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州主的情意,要是贸然替他做了决定,怕是又要翻天了。更何况,他对那生辰帖可宝贝得很,你以为你能找得到?”

陆棠氏听罢,脑海中似乎想起了一些画面,颓颓地坐了下来,道:“宴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怕是只有烧了那生辰帖,才能醒得来。”

转眼已过半月,陆九宴仍旧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那面色惨白如纸,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这天,握弦神医为他施针诊脉时,那双指尖苍白的手颤动了一下。

握弦猛地起身,揭开回魂瓶放在他鼻息间,刺激的味道犹如一把带血的勾魂刀,将快要在水中溺亡的神魂勾上了岸。

陆九宴在剧烈的咳嗽声中睁开了双眼。

陆家一家老小很快挤满了屋子。

陆棠氏扑在床边,痛哭流涕喊道我的儿啊,可算醒来了。

喉咙里有明显的异物感,陆九宴艰难地抬起手,想捂住脖子,想问问他这是怎么了,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音。

陆棠氏收住哭喊声,惊诧地瞪大双眼,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握弦。

握弦俯身查探后,沉重地道:“小公子伤了声带……”

听到这儿,陆棠氏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众人忙将她扶起,又听握弦道:“夫人莫急,小公子只是短时间内说不得话,调养一段时间,或能恢复七八。”

陆正昌疾步上前道:“请神医看看,我儿可还有其他问题?”

握弦打量着陆九宴,缓缓道:“小公子虽然大病初醒,但看着眼清目明,应当没有痴傻。”

屋看着姐姐们和爹娘脸上满是担忧,陆九宴说不出话,他不断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恍惚间,想起了被夜鸠杀害的那一幕。

那双猩红的眼……

一道闪电般的刺痛像要将他的头颅劈开,他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单音,身体剧烈挣扎起来,好像在经历什么可怕的回忆。

握弦又给他扎了几针,才使他平静下来。

握弦:“小公子应当是遇害之前受到了惊吓,需要静心调养一段时间,老夫这就开一副安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