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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微微冒起,他慢慢转头,看向萧妃,低沉地问道:“萧妃,可有此事?”
萧妃全身僵硬似乎即将痉挛了一般,她目光直白冷硬,说道:“皇上,绝无此事,这贼人说话根本就无凭无据,胡言乱语,有什么值得相信?”
皇帝蹙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座椅扶手,那份沉默和淡然,沉抑又压迫。
“余麻钱,你说的话,可有证据?”
皇帝的声音冷如玄铁,如同刀子一般落在人的身上。毕竟是天子,只是一句话,便让众人感受到压力和紧张。
余麻钱狠狠地咬牙,“皇上,萧衍属于朝廷命官,我一介草民,怎么敢胡言乱语?况且,皇上的官贪赃杀人,难道不该由皇上亲自派人去查,为何得知原委之后,竟还问我?”
“放肆!”
皇帝勃然大怒。
众人大骇,按到这余麻钱简直不要命了,竟然敢当中拂了皇帝的颜面。
萧妃抿唇,唇角微不可见的颤抖,怨毒不已地盯着余麻钱。
成青云心头顿时捏了一把汗,蓦地惶恐地看向皇帝,见他此时已经平静地坐在上方,依旧心有余悸。
沉抑的死寂之后,南行止缓缓地走上前,不冷不淡地开口说道:“皇上,想要证实余麻钱所言是否为真,只需找人上来对质即可。”
他从容不迫地说出几个人名,每说一个,萧妃的脸色便苍白一度。
皇帝沉思片刻,说道:“传!”
门外的黄门立刻得令,飞快地让人出宫传令。
众人不由得紧张又不安,此时都沉默着,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连钟灵郡主也感受到了来自皇帝的杀意和冷酷,呆呆地坐回自己的席位上。
南行止却在沉默之后,神色自若地继续说道:“余麻钱,既然你供出萧衍残害黄连翘,之后又与刑部的钟侍郎勾结,故而,你有杀害钟侍郎的动机?”
余麻钱并不否认,说道:“是。”
“你是如何知晓萧衍的勾当,如何知道黄德全被萧衍收买了的?”
南行止问。
余麻钱气息沉沉地说道:“长乐街被拆迁之后,有少部分人接受了朝廷补偿的房契,可得到一处住房。其余人,都收了朝廷补偿的钱。但是黄德全却很特别,他拿到了朝廷的房契,还得到了钱。他拿到房契和钱之后,有时候会得意洋洋地向人炫耀。但是一问他那钱是从哪儿来的,他支支吾吾的解释不清楚……”
他神色灰暗又疲惫,可说话清晰有条理,“我得知连翘死之后,本就感觉蹊跷,一开始,我以为是黄德全在虐待她时把她打死的,但苦于没有证据。后来,我故意请他喝酒,趁着他喝醉的时候,问了他拿笔钱的来历。”
余麻钱顿时嘲讽又怨毒,“这个黄德全,生平死皮赖脸好吃懒做,时常被人看不起,一朝有钱,便逢人就炫富。平时清醒着,不会道出实情,但一旦喝醉了,得意洋洋的什么都说了……”
他声音顿时沙哑哽咽,“可怜我的女儿,失散多年,她到死我能没能和她相认……”
南行止平静而冷漠地看着他,缓声说道:“当时,黄德全回家看到黄连翘的尸体,就向刑部报案了,受理案子的人,正是当时还在刑部做刑部郎中的钟子誉。”
他看向皇帝,说道:“我看过刑部的卷宗,也记得当时受理此案的人。”
话说到此处,正殿之上的人大多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