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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繼續這麼用了。」
「…」
靠。
有時候真分不清a1pha宿舍和貧民區的區別。
陳姝回憶起自己辛辛苦苦疊出的豆腐塊,被方世傑一屁股坐成了麵餅,感覺有哪裡硬了,低頭一看,原來是拳頭硬了。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陳姝和方世傑一前一後走出電梯,就聽一陣尖銳的幾乎能刺穿耳膜的嚎叫傳來。
向右走是逃生通道,再一個衛生間,向左就是賽場,再沒有吧檯、dj這種東西。
但紅色的燈光仍然像極了興奮劑,讓在場的每個人沒有喝酒更勝喝酒。他們嘶吼著,臉紅脖粗,滿目猩紅。就好像好幾個日夜沒有得到休息,精神已經崩到了岌岌可危。
同時伴隨著慘叫與求饒,高昂而尖細的音頻像針一般,這就是電梯門打開時撲面而來的源頭。
而那聲音出乎預料的並非來自擂台,而在觀眾席。
上一場的賽事已經打出了結果,輸掉的拳手失去了自己累積下來的獎金。
他古銅色的肌膚讓人聯想起獵豹,看起來就充滿了野性和力量。肌肉結實而有力,鼓起的血管不時地抽動,如果頭被他夾上一下,應該當場會流出腦花。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威猛的拳手,還是被打得只出氣不進氣的模樣。陳姝有點瞠目結舌了。
他被工作人員抬了下去,沒有當場死亡或許算是不幸里的萬幸。如果活下來,概率上他還是會為錢返場,反覆地打到幸運之神不再眷顧。
但台下的賭狗們卻是於此時此刻就要付出代價。
他們曾經對那個拳手寄予厚望,把他當作自己的搖錢樹,然而現在,他們的希望破滅了,他們的財富也隨之化為烏有。
正如方世傑說的,金額從小到大,到了這一層,他們已經瘋狂,不惜壓上全部身家,以博得更多的資產。也有借錢復賭的,幻想自己逆風翻盤,最後又一敗塗地。
陳姝目光落在叫得最突出的那一堆人里,贏家是個少了一隻耳的女a1pha,她手握刀具,將一個賭狗反手擒拿壓制在桌面上,揚言拿不出錢就剁了他的手腳,然後把他扒光丟到街上去要飯。
那賭狗淅淅瀝瀝地嚇濕了褲子,惹來細碎的嘲笑。
陳姝看到他被箍住的雙手,十根手指已經被剁掉過兩個,那切口都癒合完好了,看樣這次還是復賭。
果然,女a1pha說:「你上次已經拿你的omega妻子抵過一次帳了,那這次你還有什麼東西可抵?嗯?」
陳姝眼皮子一跳,就聽那賭狗為自保高聲求饒,喊著:「我,我還有一個omega兒子,給你們,都給你們!求求你們饒了我這一次吧!」
於是女a1pha帶著自己的手下,拽著那個賭狗往場外去了。
大概是去收債。
其他一窩窩的人里大同小異的事情持續發生著,陳姝還沒去高級區就已經感到一陣噁心。
她強忍著翻湧的胃酸,問了方世傑一句很傻很天真的話:「他們提到的那個omega孩子,如果被抓到了,會怎麼樣?」
方世傑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要不怎麼來過一次就難受得再也不肯來了。他擰巴著臉回答:「這裡全是灰色產業鏈,大概率…會被玩弄後賣進夜場。」
「…」於是陳姝不再說話。
她之所以問出這句話,並不是真的不明白,只是基於心底的難受,而報以那麼一絲幻想,希望能聽到和自己所想截然相反的回答,自欺欺人的舒服一點點。
方世傑察覺到了她的不適,倒也心安了兩分:「老大,你還好嗎?」
「這裡不適合我,我們快點走吧,高級區也不用看了。」陳姝聲音嘶啞而艱澀,她感到一絲眩暈,滿腦子都是『好噁心』。
如果她站上擂台,那麼她也將成為,推動那些可憐無辜的妻子、孩子被賣掉的兇手。
怪不得老師說賭是害人又害己,絕對沾不得碰不得。
這條產業鏈上的每一個人,彼此間形成了閉環,而他們可憐的妻子孩子,將成為他們欲望之下徹頭徹尾的犧牲品。
自己家破人亡,也害得別人家破人亡,就在輸贏之間永無止境的陷入命運的漩渦,猶如亡命徒般,不死不休。
「太好了,我早就想走了!」方世傑非常有眼力地攙住陳姝。
兩人正準備離場,就見第二組對戰的時間到了,的挑戰者走了上去。
爭吵聲被拖拽著遠去,人群里開始叫嚷著下注。
出於下意識,陳姝和方世傑還是抬頭朝著擂台看了一眼,而就是這麼一眼,驚得兩人四肢發涼,腳步似被釘了釘子,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那個人,是…,銀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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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誤入
銀鑠也察覺到了兩人的目光,彼此對視上的瞬間,她如遭雷擊,僵硬地站在擂台上。
「為什麼…?」方世傑訥訥的。
銀鑠那天聽到他提黑拳那麼生氣,還告誡他們黑拳都是玩命的,自己怎麼反而在這裡打擂台?
而且看樣子肯定不是第一次來了,她身上隔三差五的那些傷,難道都是因為這個?!
他後知後覺:「靠,羅斯那小子肯定知道!他們倆敢,敢耍我?就我以為她只是跟別人比試輸了?她怎麼能做這些!」
方世傑難以接受的渾身開始打顫,他恨不得衝上擂台去質問銀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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