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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腳踹碎了他的?脊梁骨,金霄印痛得大叫,連連告饒:「不打了,我不打了!求仙子饒我一命,我認輸!」
景應願微微笑道:「哦,不打了?方才道友不是?說過,論道既出,死生不論嗎?」
金霄印咬牙,事到如今也知道自己定然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極度驚恐之下?,他放下?自尊,在地?上蠕動?著向沖她磕頭告罪:「是?我錯了,我不該仗勢欺人,我改,我從此洗心革面地?改!」
景應願才不信他所謂洗心革面的?說法。物外小?城內被他禍害侮辱致死的?人多了去了,用他這條賤命賠他們倒是?便?宜了他。
她心下?厭倦,剛想一掌結果?了他,便?聽身後有人喊道:「仙子且慢!」
景應願回頭,卻見方才身後圍觀的?眾人此時都圍了上來。那躺在地?上的?修士也被扶起,有人替他療傷,此時已能睜開眼睛,算是?撿回一條命。
「這位仙子,請問可否也給我們一個?親手?結果?他的?機會?」
方才出言喊住她的?那人眼底含恨道:「我們受他欺壓已久,奈何修為不如他,尋不到報仇的?機會。今日仙子義舉,倒是?為我們提供了機會,我們一人一掌將他劈死,人多勢眾,倒不信那大管事能有遮天的?手?眼,能將我們百十個?人都逐出門去!」
說罷便?對景應願一揖:「仙子屈尊降貴出力?已是?我們之幸,接下?來無論結果?如何,都由我們一力?承擔。」
人群中一片應和之聲,景應願打眼掃了圈這群人,不乏認出許多前世頗受金霄印屈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再加上自己前世已索過他一次命,這輩子總得留些機會給他人,便?痛快站起來,沖眾人行過一禮離開了。
景應願一走,躺在地?上的?金霄印看著磨刀霍霍而來的?眾人,反而更加驚恐。他試圖掙扎著爬走,口中大罵道:「賤種爾敢!我乃內門弟子,我叔叔乃一城管事,你?們……啊!」
混亂中,有人啐了一口,罵道:「什麼內門弟子什麼一城管事,今天你?金霄印即便?是?大羅神仙也難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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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很快被棄之身後。
謝辭昭將刀重遞給景應願,神色依舊有些僵硬。見景應願沒?事人一樣收了刀與自己並肩而行,她終於忍不住道:「你?怎能如此大膽,竟然能赤手?空拳面對這般小?人?」
本以?為大師姐想訓斥自己不知禮數,或是?好奇自己為何貿然出手?,卻沒?想到她竟是?在出言關心自己的?安危。景應願準備好的?說辭一時間卡在喉嚨里,只能對著謝辭昭笑了笑:「下?回不會了。」
看著小?師妹的?笑容,謝辭昭預備訓誡的?一堆話橫豎是?說不出來了,只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別過頭不再看她。
柳姒衣與司照檀倒是?湊了過來,後者?尚有幾分矜持,前者?則是?整個?挽過了她的?手?臂,笑道:「今日好痛快!小?師妹,從前師姐我竟未看出你?有如此煉體才能,下?次去劍宗門口打強體拳時我帶上你?!」
司照檀輕咳一聲:「景師妹,不知你?這套拳法可否傳授與我?我想做個?體修人傀,待做好了我送你?一個?。」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鬧得厲害,景應願皆半真半假地?應了。對著劍宗結界的?煉體拳是?不能打的?,這套前世從物外小?城觀摩出的?拳腳功夫倒是?可以?抄給司照檀,橫豎自己不虧。
幾人邊談笑邊往與山峭之下?,連接學宮與物外小?城的?山道上走去。此處靠近學宮結界,得了學宮的?靈氣潤澤,風景也比尋常山澗更勝七分。結界旁不遠處便?是?一條湍急青碧的?溪流,此時正是?夏日,溪水的?淙淙之聲將她們滿身的?塵氣掃去大半,柳姒衣便?忍不住在溪邊濯洗了一番手?臉。
在溪流上游,林木遮掩之中,一位身著白衣,一頭如墨秀髮以?木簪束起的?年青女子正搓洗著手?中一件水紅色的?衣衫。見有人過來,便?抬起清秀的?臉遙遙對她們笑了笑,算是?招呼。
她的?視線在景應願與謝辭昭身上凝滯一瞬,隨後低下?頭,繼續濯洗那件總也洗不乾淨的?紅衣。
柳姒衣洗完回來,待到走開了一段距離後方道:「那位浣衣娘子今天又在此處了。」
她望身後溪流處望了一眼,神情有些疑惑:「自我入門起,她便?在此處洗衣裳,洗了一百年了還是?在洗那件,這該是?什麼金剛鐵罩衫啊?」
景應願被她這番話逗笑了。
這位浣衣娘子前世在物外小?城是?傳說般的?存在,幾乎所有弟子都看見過她百年如一日在靈溪邊浣洗那件白不白紅不紅的?衣裳。不少?人以?為這是?什麼學宮設下?的?機緣,屢屢想上去搭訕,可浣衣娘子像是?知曉他們的?意圖,總是?在弟子們上前的?那一瞬便?悄然消失了。
景應願搖了搖頭,對柳姒衣道:「說不定那衣裳是?什麼故人之物,故而她格外珍視也說不定。」
柳姒衣驚道:「好熟悉的?內容,難道小?師妹也愛看凡間那些話本子?」
景應願一時語塞,無論是?在金闕皇宮還是?前世的?物外小?城,她都還真沒?看過——難道自己還真有編撰話本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