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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他对沈亭文有没有感情,宋许不能肯定,不过有的话也不会有多少。但花涧推沈亭文出来挡刀,就做得过分了。

以前,宋许一直觉得,花涧这类跟艺术沾边的人,对感情大多太过随意,学习上又比较一般。除却家庭条件和外貌,实在没什么可提的。直到后来课程出成绩,又有小组合作,他才知道花涧是凭能力实打实考进梧大的。再后来,他打听到花涧的家庭情况,自诩对他性格有一定了解,才开始考虑追求花涧。

谁知大学期间的拒人千里和洁身自好,在真正进入社会之后,一点也剩不下。

沈亭文还在低声催促花涧,让他往里面坐一坐,好给自己让些位置。花涧垂眸,将吸管纸拆开捋平整,迭东西去了。

沈亭文争夺主权,宋许能容忍。但花涧的默许却让他升起了被戏耍一样的愠怒——亏他最开始还觉得花涧还有性格能提一提,现在看来,这人一旦恶劣起来,根本没有底线。

偏偏沈亭文很受用,对宋许很热情的样子:“你点餐了吗?我请你吧?”

如果眼神没停留在花涧身上的话,可信度大概会更高一些:“小花儿,这是你平时买那家新上的果茶,试试?”

花涧额角一跳。

沈亭文在外几年,别的不说,语气发音学了个十足,上下唇一碰,又轻轻张开,尾音跟着唇角挑起,说不清的暧昧。宋许彬彬有礼的面具有瞬间的破碎,继而好声好气道:“花涧,你不是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吗?”

花涧根本没认真听宋许在说什么,满脑子给沈亭文的俊脸也来一巴掌的冲动,奈何这孽是他自己造出来的:“不。”

“啊,你呢?”

沈亭文又想起对面的人,“抱歉,刚刚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不了,谢谢。”

宋许拎起公文包,近乎咬牙切齿道,“我想起实验室里有东西没收,先走了。”

“啊?”

沈亭文一脸天真,“赶得及吗?要不我开车送你?”

宋许头也不回,在服务生不解的询问声中拐了个弯,折向店门,很快看不见了。

沈亭文目送他身影消失,等确定真走了,收起脸上明显过分的热情和笑意,偏头看着花涧:“满意了?”

花涧不置可否。

沈亭文轻啧一声,摇头,取出手机点餐,半真不假抱怨:“说句心里话,你这种事多娇气又难哄的脾气,他到底从哪来的底气敢追你的?”

“做梦吧,”

花涧说,“以为我会答应他,会按他的要求去改变?”

沈亭文耸肩,自觉哪个都不像花涧能做出来的事情。他把手机屏幕给花涧看了一眼,又开始催促他:“给我让点地方。”

“对面没人。”

沈亭文:“……”

沈亭文气笑了:“你讲讲道理,自己嫌弃的地方为什么要让我去坐?”

对沈亭文来说,如果宋许没有出现,那么今天将是完美的一天。但是宋许出现了,好在最终的结果没坏到影响心情的程度,毕竟竞争成功的选手是他——虽然竞争成功并没有任何奖励,回到家还是要乖乖套上围裙去做饭,但孔雀开屏和得赏美色带来的心理满足与成就感,根本不是区区厨房油烟可以磨灭的。

五月之后,花涧细心照料一个多月的玫瑰终于打了苞,花架上其他植物的茂盛程度一起翻了倍,连带着花涧自己都越来越喜欢窝在躺椅里,植物似的晒太阳。

这会花涧就摊在里面,手边趴只橘猫,手里拿本从隔壁书店顺出来的书。他很悠闲,明眼可见的舒坦与自在。沈亭文本想喊他煮点清汤,探头一见他这幅模样,干脆了当放弃了。

只可惜,他的疼惜招不来花涧的自觉,在餐后收拾这件事上,花涧从来是跑得比猫还快。沈亭文收拾好厨房出来时,一楼连猫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明明刚认识的时候,还会装模作样在外面等人。沈亭文好气又好笑,心觉这人一旦熟悉起来,全身上下都是那种恃宠而骄的劲。

不过这样还挺可爱的,沈亭文想,从柜子里找出让沈亭匀专程带来的礼物,敲响了花涧屋门。

花涧没吱声。

今天两个人逛累了,餐后散步自然取消。沈亭文等了半分钟,没等到回复,又敲了敲。

屋内依然没声音。

换作先前,沈亭文多半会放弃,现在了解了花涧性格,自然明白是憋着坏。他脾气极好地又等了片刻,再次抬手叩门,成功计划告成——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几分是怕他强行拆门。

花涧房间比他自己房间要小一些,地上铺了地毯,走动时候几乎没有声音。飘窗一边是复古风的架子,上面花草搬出去大半,换成了各式各样的小摆件,最多的是花涧闲来无事画的小书签一类。另一边是他后来添置的桌子,上面铺开一张画纸,才草草打了底稿。床头柜上同样放着一些小小的装饰品,沈亭文扫了一眼,认出有一只草莓编织扣,正是两个人一起散步时候买回来的。

那时候他似乎还向自己解释了一下,为什么同一个画室不会出情侣只能出父子。

沈亭文不自觉勾了下唇。

“什么事?”

花涧平静问道。

他刚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还没干透,发梢翘着。人倒是轻松,靠在床头上,后腰垫了只抱枕,手里一如既往拿着书。眼镜没有戴,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面部更加立体优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