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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徒手擰下我的頭顱,抓著我的髮髻,提在手裡——我的腦袋就貼著他那個被挖空的只剩脊柱的側腰!
脖子被擰斷的感覺很糟糕,呼吸不過來,腦子充血,但我的思維還活著,我還能分析現狀,體驗死亡,這才是最可怕的!
我徒然睜著眼睛,然後就看見一枚嵌在他肋骨縫隙的護額——那是一枚霧隱護額!
然後——我就從床上摔了下來!
醒來後,我匆匆趕去紀子大人的住所,告訴了她關於噩夢的細節。
不過,因為描述的過於詳細,紀子大人覺得我不過是編造了一個離奇的故事來討好她。
我真是百口莫辯!
『平町27年5月4日,雨』
紀子大人還是記不清自己的夢,於是她讓松井(大納言)也去嘗試一下。
松井也夢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擰下了他的頭。
但他記得更多細節。
他說,這個男人好像是那日保護「深淵之眼」的霧隱護衛。
他認得此人的原因,僅僅是因為男人右手有四根手指——他記得很清楚,那個護衛也是像這樣少了一根手指。
不過紀子大人卻對這個猜測嗤之以鼻。
她說,四根手指的忍者可海了去了,隨便受個刑,打個架,都有可能缺胳膊少腿,何況一根手指?
紀子大人說的很有道理,就連松井也承認是自己沒見過世面。
『平町28年8月26日,晴』
我們幾乎都要忘了一年前的噩夢。
但是今天,紀子大人死了。
她的死狀我不想描述,那是我曾經在夢裡見過的,我自己的死狀。
松井終於怕了。
他說自己昨晚又做了噩夢,下一個死的人應該就是他!
他忽然描述起自己的夢境。
他說,夢裡的男人不再腐敗,而是長出了「翅膀」,那是黑色的,仿佛被浸泡在石油里的翅膀——
那雙翅膀無法飛翔,卻可以攀爬,黑黑油油的羽毛構成挨挨擠擠的觸手,腐敗發爛,卻偏偏在破潰的膿包處長了眼睛!
他瘋瘋癲癲,手舞足蹈,描述的很詳細,我被他弄得疑神疑鬼,不敢出門見人!
關於紀子大人的死,大家都在調查,恐懼折磨著我,讓我不敢說出那個秘密,就怕一說出口,我就會被無形的「窺視」捉住,然後滅口!
於是我只能藏在家裡。
『平町28年8月27日,晴』
今天,松井沒有死,而我也沒有死。
『平町28年8月28日,晴』
今天,松井沒有死,而我也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