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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都如此照顧他,他也想為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側過身把電腦從靠在椅背上的書包里取出,突然眼前一道光照了進來。
「梁玦,你回來了?」徐硯嘉驚喜地打著招呼。
梁玦卻沒有立刻回話,直直看向他。
徐硯嘉的頭髮比一般男生稍長一些,此刻全濕著,垂在耳畔。晶瑩的水珠順著細長的脖子滑落,把棉質t恤的肩頸出打濕了一大片,印出如海鳥般舒展的所有和薄薄的肩部。
左手似乎是剛搓洗了衣物或提了中午,白皙的指節和掌心留下淡淡的紅印,因為擦過頭髮而沾上水珠,那片紅竟然變得瀲灩起來。
而徐硯嘉因為看到他而露出笑容,彎起的杏眼格外生動。
梁玦不由得呼吸一滯。
還好在徐硯嘉察覺到異常前,恢復正常的深情,輕聲問:「怎麼沒吹頭髮?」
「有點累,等下吹。」
梁玦的心緒還未完全平靜,思索之間「哦」了一聲,兩秒後才補充道:「不吹頭髮容易感冒。」
徐硯嘉皺了皺眉:「但這個手實在不方便,左手有點累,等我休息一下就吹!」
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但他確實想偷會兒懶。而且這麼熱的天,遲點吹頭髮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於是他把電腦打開,建了個文檔開始敲起了字。
突然被冷落的梁玦立在原地,愣了兩秒走到柜子前,把吹風機取了出來:「你手不方便,我可以幫你吹。」
徐硯嘉受寵若驚:「真的?」遲疑兩秒覺得有些不太習慣:「我自己來也行,你上一天課也累了。」
「不累。」梁玦悶悶應了聲。
「嗯?」徐硯嘉沒太聽得清。
「不累。」梁玦重複一遍,像是打一樣,卻令徐硯嘉無法拒絕,「要是感冒了,照顧你會更累。」
他拿了張帕子把徐硯嘉的頭髮擦乾,頭髮全部刮到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又生動明媚了幾分。
吹風機調至二檔,從髮根吹起,指腹在髮根處輕柔地不斷撥弄。
徐硯嘉才發覺,梁玦照顧人可謂天賦異稟。
他從尹焦那裡聽過一些關於梁玦家世的傳聞,如此優裕的生長環境,培養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紈絝來也算正常,但還好梁玦不是。
「你額頭上是胎記?」
梁玦的聲音突然想起,徐硯嘉回過神,往自己眉心正上方的髮際線處摸了摸:「你說那個藍色的那個東西?」
「對。」
「是胎記,幸好長在頭髮裡面,被遮住了,要是露出來的話肯定不好看。」
徐硯嘉記得,那塊胎記有兩個大拇指蓋加起來那麼大,墨藍色,邊緣模糊不清,像是打翻的墨蘭墨水沒有擦洗乾淨。小時候父母還在的時候,還打算帶他去把這塊胎記消掉。
梁玦把胎記周圍的頭髮輕柔撥弄開,然後移了移身子,不遮住窗外的光線。
那塊胎記是淡淡的墨藍色,顯得很恬靜,被日頭一照,像是塊透光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