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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是學生下課的時間段,路上依舊是人多眼雜。
但溫硯覺得自己已經漸漸能適應這麼多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了,臉皮有變厚,值得鼓勵。
沒有等太久,季知遠邁著匆匆的腳步朝他而來。
他將車解鎖,二人一起上了車。
「等很久了嗎?」發動車子的同時男人問著。
溫硯綁好安全帶將徽墨盒放在膝間:「沒有,也就剛到幾分鐘。」
「這是什麼?徽墨嗎?」季知遠一下便瞥到了。
「嗯,學生送的。」溫硯差點就要說是孟向北送的了,但想到之前季知遠流鼻血說是和這個名字犯沖後,他倒是真的不敢提了。
雖然離譜了點,但寧可信其有……
季知遠轉著方向盤,將車子從停車位里倒出,陰陽怪氣的:「哪個學生?那個姓孟的可造之才?」
雖然是誇人的詞彙,但不知為何,溫硯越聽越覺得彆扭:「對,他之前就一直想送,想著可能我收了他的心理負擔能減輕點,我就收了。」
「是啊,畢竟你為他這麼操心。」車裡瀰漫起一股酸味。
陳年老醋打翻的滋味,酸掉牙了。
溫硯還沒反應過來,畢竟他實在料不到季知遠會和他的學生爭風吃醋,於是很正經地回答著:「也沒有啦,就是覺得他有慧根,我打算用他的送的徽墨寫一副字,然後送給他,季大哥覺得這個回禮怎麼樣?」
「很好。」某人的酸牙快要被咬碎,踩緊油門。
他都沒有老婆專門寫的字!
他!都!沒!有!
「我回去就寫!突然有靈感。」溫硯忽然就很有動筆的慾念,想寫一副行草。
好嘛,敢情老婆的繆斯不是他。
明明剛剛還發表情說想他的,結果現在,三句不離那位可造之才!
季知遠氣極,又委屈極了,語氣開始裝起來:「哎,我都還沒溫老師贈的專屬字作呢。」
第61章
「季大哥忘了嗎?我送你的年禮物不就是一副字。」溫硯把著手裡的徽墨盒。
那是他最鍾愛的一副,從前掛在明靜軒的牆上,陪了他整整三個年頭。
季知遠斂眸,想說那副字雖好,卻並不是專門寫給他的。
卻又覺得自己這麼說,多多少少有些矯情,只能抿唇目視著擋風玻璃外的大道:「沒忘……」
車子平緩的開了一路,到別墅後,溫硯匆匆下車趕去書房裡。
最近生病,他已經許久沒握筆,今天心血來潮,頗有靈感。
他將墨條從包裝中取出,食指抵在墨條頂端,拇指和中指夾在墨條兩側,將墨身壓在滴了清水的硯台上,前後輕輕摩擦推拉著。
鋒利的墨條便被漸漸抹去稜角,化成細潤烏黑的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