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页)
“汤姆,学会珍惜。”
邓布利多最后对着voldeort的背影说道。
纳吉尼站了起来,她清楚voldy已经生气了。她跟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voldeort一出门就掩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咳到腰都弯了下去。纳吉尼意识到,他在邓布利多面前一定是刻意忍住了,他不想让敌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她想扶住他,手臂却被推开了。片刻,他擦去血迹,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我们回去吗?”
纳吉尼小跑着追上去,问道。
“不,我还有东西要放。”
他没有回头,却稍稍放缓了脚步。
在走廊的另一头,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voldeort来回走了三次,纳吉尼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墙上出现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门。门自动朝里打开了,屋子里面琳琅满目,堆放了不知道几个世纪的杂物。voldeort往里走了走,绕过几排柜子,从包里掏出他们曾经在阿尔巴尼亚找到的拉文克劳的冠冕,戴在了一个灰扑扑的雕像头上。
“这冠冕属于霍格沃茨,让它长眠在此吧。”
voldeort是这样说的。
但纳吉尼知道,那冠冕已经不是原先的冠冕了,它上面萦绕着淡淡的黑魔法气息,voldeort把一片灵魂存在了那里。纳吉尼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的,她也无力阻止。
当天晚上,食死徒们走了,弗恩堡重归寂静,前院的大理石喷泉被施过魔法,此时并未冻结,发出轻微的水声。尖塔的剪影矗立在夜幕里,纳吉尼突然发觉,弗恩堡简直有些像微缩版的霍格沃茨。voldeort难得没有一头钻进暗室,而是来到门厅前,欣赏雪景。
他心情并不好。
回到霍格沃茨,是想继续探索这座祖先留下的城堡的奥秘——他不相信只有密室那一处。他甚至肯向邓布利多承诺,将自己的才华与能力交与他指挥。为了显得不那么充满恶意和侵略性,他还带上了纳吉尼。voldeort觉得,自己已经展示出了足够的诚意。然而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纳吉尼抓起衣帽架上的斗篷,从背后走了过来,她把斗篷披在voldeort肩上,轻声说:“窗口冷。”
voldeort挑眉看着她,语气恶劣。
“从什么时候起我穿衣服也需要你管了?”
“只是怕你着凉。”
纳吉尼不在意地笑笑,她知道他心情不好。
“能谈谈吗?”
“谈什么?”
“你别生气,还是老话题,我觉得……你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
“哦,是么?具体点,哪里不一样?”
他通红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很多地方……就比如——你的脾气变得好差,你的定力与专注度也不如从前。那本《灵魂魔法的历史与根源》我看过——就在你书架的第二排最左边,上面说‘灵魂是传说附在人的躯体上作为主宰的一种非物质的东西,其本质是力量。’你有没有觉得,分裂已经影响了你的力量?”
“纳吉尼,人都是会变的。”
voldeort转身不再看她,这是结束话题的意思。他的确是越来越暴躁和喜怒无常了,voldeort自始至终都明白,是分裂导致的灵魂不稳定。在他把一片灵魂分给纳吉尼后,这种焦躁不安似乎达到了一个顶峰。每当这种暴虐的情绪来临,他就不得不做出点什么,不是杀人,就是用钻心咒折磨手下,这其中最轻微的,大概就是对纳吉尼恶语相向了。
纳吉尼没有再说下去,现在的voldy,尽管抛弃了riddle这个姓氏,却愈发像个谜了。他瞒着她的事情太多了——比方说voldeort和他的朋友们谈话,纳吉尼从来听不到;他出门几天,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也不会告诉纳吉尼去了哪里;偶尔拿到的《预言家日报》上,开始刊登一些针对麻瓜种巫师的袭击事件。voldeort的所作所为昭然若揭,只是她选择性忽视了。
这么多年互相陪伴养成的默契,纳吉尼不会去多问,她心里明白voldeort做的事情很可怕,与她的道德观念背道而驰,她也一直都清楚voldeort是怎样的人,却为了他一再退了底线。她隐约觉得,要是她知道了他的一切秘密,就无法继续留在他身边了。纳吉尼也知道,即使他真的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她依旧会为他找好理由,然后默默站在他身侧。对于voldeort的一切隐瞒,她在心里给出了这样的解释——有时候不让一个人知道真相,其实是在保护她。她心中的天平,永远不自觉地向voldeort倾斜。
纳吉尼想,现在依然能留在voldy身边,这就足够了啊,她一向单纯,从来不会纠结太久。这么想着,突然间释然了,女孩微微蹙着的眉舒展开来,嘴角轻轻翘起。
“纳吉尼。”
voldeort凝视着她变换的表情,叫了她的名字。
“嗯?”
“‘爱’是什么?”
voldeort此刻突然有点想弄明白这件事了。他自忖情商并不低,从学生时代起有让女人为他着迷的本事。他每一次接近那些异性,都是带有目的的,并且最终都达到了目的,他可以肯定自己并不爱她们。可是难道她们就爱自己吗?曾经垂涎自己那副好皮相,如今脸毁了,就垂涎自己手里的权力。至于亲人,他那可悲的麻瓜父亲暂且不论,他的母亲作为一个有魔力的女巫,却轻易地抛下他撒手人寰。
如此说来,他根本没尝试过爱的滋味,也没有被爱过。他想到邓布利多悲悯的眼神,以及那句叹息一般的“你不懂爱”
,眸中的红光更甚。
在他思索的时候,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纳吉尼突然吻了他。她踮着脚,认真而虔诚描摹着他没有嘴唇的嘴,棕色的眼睛并没有闭上,清澈得惊人。这是一个干燥的吻,没有舌的参与,也不含欲望的成分,却显得无比真诚和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