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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讓我陪你一起去歷練吧!」蘇萬融懇求。
卿羽塵看了一眼被繃帶包裹得像個木乃伊一樣的席大弟子:「不必了,你現在有傷在身,先養傷吧。」
蘇萬融被師尊一口回絕,有些失落,但他仍不死心:「可是師尊你現在失憶,功力沒有全部恢復,山下兇險,未知情況太多,不能等我傷愈後再陪您嗎?」
「為師的功力已經恢復,不然也無法救下你。」卿羽塵以「爆種小能手」的威力忽悠大徒弟,「如果你當時沒有昏迷,應該已經見識過了。」
蘇萬融當時被6仁甲掐得半死,但確實沒有馬上暈過去,所以師尊爆種救他的場面,他還歷歷在目,想到師尊為了救他,竟然靈力大爆發,他就覺得感動。
「師尊,你什麼時候回來?」蘇萬融不舍地問。
卿羽塵望著窗外的飛雪:「歸期未定。」
卿羽塵就走了,他這一走,才深切地體會到俞風華說的「路途遙遠且艱難險阻」。
作為一個宅男,卿羽塵以前從未有過如此的長途跋涉,就算可以御劍,但也不可能一直在天上飛,總要落地找食物和休息。他把自己帶的食物和盤纏都消耗光了,也沒有飛到南海。
卿羽塵不得已只能一邊趕路,一邊打工賺路費,好在他本身就是個社畜,什麼零工都幹過,無非就是換了一個世界繼續打工。
其實打工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離開人類的城鎮後,途徑無人區,會突然遭遇妖魔鬼怪!
卿羽塵就是一個半瓶子水的仙師,靠著那些三腳貓功夫硬撐過去,常常弄得狼狽不堪、渾身是傷,好在最終都勉強保住了小命。
一路上除了偶爾跟系統聊天,卿羽塵最常做的事就是掏出日記本,記錄一下自己的旅途見聞和心路歷程,他把這本日記想像成是自己的小徒弟阿甲。此刻他的阿甲正陪著他,兩人一起翻過高山,穿過密林,跨過沼澤和沙漠……
整整一年,卿羽塵才來到了南海,他本想御劍飛躍浩渺的大海,可哪知這南海不同於其他的水域,海面上空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屏障,根本無法御劍。
卿羽塵沒辦法,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乘船渡海,他沒有多餘的錢去買正規的船或者請木工,就自己造船。
卿羽塵以前沒做過木工,儲物袋裡所帶的書籍中,也沒有造船方面的資料,他只能摸索,失敗了好幾次,才終於造好了一艘看起來奇醜無比的船。
卿仙師坐著這艘奇醜無比的小船開始了他的偉大航海……臥槽!船在海上觸礁沉了。
卿羽塵抱著一根浮木在海上漂了三個月,人都快泡浮腫了,才終於漂到了一座海島上。
島上植被稀少,但每一棵都是極其罕見的植物,島的正中央有一座被聖光籠罩的山,山頂仙氣繚繞。
卿羽塵知道自己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心酸一股腦湧上眼眶,他忍不住悲喜交加、淚流滿面。
然而,在山腳下看守著仙山的仙童告訴他,要想求神醫聖祖辦事,就得跪上四千級台階。
卿羽塵抬眼望山,望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台階,他絕望了,那一瞬間心灰意冷,內心一頓瘋狂輸出:
你們這些神仙大佬就這麼愛折騰人嘛?!考驗人就不能設個簡單的關卡嗎?!或者高風亮節一點,直接幫助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人類好嘛?!
但是,吐槽歸吐槽,該跪的台階一階都不能省。卿羽塵本來還想問問系統,有沒有什麼「跪得容易」綁在膝蓋上,就聽到身後的仙童補充:「求神醫聖祖一定要心誠哦,耍小聰明是沒用的,神醫聖祖他老人家什麼都知道。到時候,跪了也是白跪,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跪,或者老老實實地跪。」
卿羽塵心音:我勒個去,難道仙童有讀心術不成?那自己剛剛的吐槽……
仙童說:「放心吧,神醫聖祖大神有大量,不會計較你說他愛折騰人。」
果然有讀心術!卿羽塵不敢再胡思亂想,絕望地開始跪了,頭一百級台階還勉強可以承受,越往後面越困難,膝蓋像不屬於自己一樣,由最初的疼痛到麻木,再到流血,儘管他跪得很慢,膝蓋處的衣料還是被磨破了,台階上被卿羽塵用血糊糊的膝蓋一個個地蓋章,留下了一路的紅印子。
跪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卿羽塵就汗流浹背,難受得快要暈過去了,但是他不敢停下來,因為只要停下,他就再也沒有勇氣繼續了,那麼自己之前的辛苦就白費了,還不如咬咬牙,一鼓作氣熬上去。
卿羽塵繼續跪,每當他快熬不住的時候,他就對自己說:
「加油!阿甲還在樹下面等你!」
「加油!如果你不能復活夜宇皓,小心他以後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加油,只要跪不死,就往死里跪。」
「加、加油……」
……
漸漸的,他沒有力氣說話了,只能在心裡想著各種鼓勵自己的話。
只當是給自己恕罪,誰讓你殺了徒弟呢。
往好處想,雖然你殺了大反派,但是大反派看到你這麼誠心地要恕罪的份上,沒準一高興,就留你一條小命了。
系統忍不住提醒他:「要不要停下來,再跪下去,你的膝蓋可能要廢。」
卿羽塵疼得齜牙咧嘴,用心裡話回復系統:沒事,我還可以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