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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肋骨斷了兩根,琵琶骨處的傷口也在發炎,這導致你發高燒、嗓子沙啞,總之,你現在好好休息,不要急著講話。」俞郎中述說著他的病情,「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待會服下我給你煎的藥,馬上就能好了。」
沒有看見師父,6仁甲感到很失落,他不知道,自己再度暈了之後,師父被風啟源單獨留下了。
鏡頭回到天賜聖境,6仁甲被穿完琵琶骨後,卿羽塵本想帶著昏迷的小徒兒立刻打道回府,風啟源卻叫住了他:
「你留下,老夫還有些話要單獨對你講。」
卿羽塵心裡一萬個不樂意,之前他被風啟源用鑒魂鞭打,雖然對他產生了畏懼,卻沒有恨意,畢竟他確實是外來的靈魂,占據了原主的身體;但這次不同,這次傷的是自己的徒弟,卿羽塵再看到這老頭,心裡便多了滿滿的恨意,只是對方實力比他強得多,在修仙界是一言九鼎的存在,他敢怒不敢言。
他不能親自陪小徒弟回去,只能拜託水雲鶴他們把6仁甲先帶回去,讓俞風華趕緊為他療傷。
安排好了小徒弟,他才不情不願地對著風啟源道:「師尊,你找我有什麼事?」
「其實老夫剛剛,沒有讓命輪鏡展示全部的內容。」風啟源來了這麼一句。
卿羽塵疑惑地望著風啟源,只見他再度掏出命輪鏡,鏡面上開始浮現出另外一段影像:
依然是長大後的6仁甲,只不過這次他面對的不是萬千鬼眾,或者修仙界眾人,而是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卿羽塵自己,只見他穿著一身被撕得七零八落,不能完全蔽體的娘喜服,他的髮絲凌亂,眼圈通紅,眼底含淚,嘴角還掛著血絲。鬼尊夜宇皓此時沒有戴面具,正單手掐著他白皙纖細的脖子,把他懟到牆上,任憑卿羽塵如何努力去掰那隻手,都不能掙脫分毫。師徒倆的臉靠得極近,近到夜宇皓的鼻尖輕輕擦過卿羽塵的臉頰,嘴巴湊到他的耳邊,薄唇微啟,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威脅,和不經意的曖昧:「讓我想想,該怎麼懲罰你?」
說完又把臉轉回,伸出舌尖,輕輕舔掉卿羽塵唇角滲出的血絲。
「有了,從今以後,給我當個暖床的伴。」
影像到這裡,就結束了。
「………………………………」卿羽塵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完全形容了,他說不出話來,滿腦子都是:我去去去去——這畫面也太勁爆了吧?原作中夜宇皓只是折磨原主,並沒有想睡了原主的意思啊!這小子的成長過程中,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就連風啟源,也不禁老臉一紅:「咳咳,看了這個,你還打算繼續護著那個逆徒?」
「這這這也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卿羽塵還是不願意相信小徒兒長大後會這樣對自己。
「命輪鏡是不會錯的。」
表面上看,卿羽塵是陷入了沉思,其實他在詢問系統:
「系統,系統,6仁甲長大後變成了夜宇皓,真的會這麼欺師滅祖嗎?」
「抱歉,本系統無法計算人性,從而推理出他未來的行為。」
卿羽塵又換了一種問法:「命輪鏡中所展示的內容,全部都會發生嗎?」
系統:「不出意外的話會是這個結果。」
卿羽塵這回是真的陷入了沉思……
風啟源見他久久不語,又說:「我認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早日除掉他,以絕後患!」
「您再給我點時間,容我想想。」卿羽塵深感心累。
風啟源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他已經因為自己展示的畫面動搖了,畢竟哪個師父能夠容忍徒弟這般大逆不道?
他步履艱難地走回門派,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6仁甲的宿舍。此刻已經是午夜時分,望著床上睡著的小徒弟,卿羽塵心情複雜。
怎麼辦?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像個單純無害的小可愛,但是一想到他將來會做的事,卿羽塵就不寒而慄。
卿羽塵想到這就開始生氣:我對你不薄,你怎麼能用那種方法羞辱我?!
他內心突然湧起一絲邪惡的想法:要不要趁著大反派羽翼未豐,把他掐死算了?
當他的手伸向6仁甲的脖頸時,腦海中不受控地湧起許多畫面:
有他們初相見時,6仁甲說:「我以前受那些苦都只是為了能遇見師父。這麼一想,就覺得以前受的那些都不叫苦了。」
有風啟源用鑒魂鞭抽他時,阿甲用自己幼小的身軀保護他;
有他被關進冰室差點凍死時,阿甲及時出現;
有他們師徒在一起時,6仁甲纏著他講故事、擁抱他、笑著喊他師父,那些點點滴滴……
卿羽塵覺得自己完全下不了手:他是大反派夜宇皓沒錯,但同時也是他的小徒兒阿甲。
卿羽塵正想收回手,6仁甲卻突然睜開眼睛:「師父,你怎麼才回來?我等你等了半天,實在困得受不了,就先睡了……」他的嗓子已經恢復了,他注視著卿羽塵懸浮於自己頸前的雙手:「師父,你這是要幹什麼?」
卿羽塵猛地清醒:管那些未來的預言幹嘛?自己作為一個現代人,應該活在當下!
他馬上替小徒弟掖了掖被角,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你脖子露出來太多了,小心冷風灌進被窩,著涼。」
6仁甲合上眼皮,繼續睡了。卿羽塵看著小徒兒的睡臉,下定決心:就算他是大反派又如何?我偏要把他教育成尊師重道、善良有愛的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