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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羽塵帶著四個徒弟下山了。御劍飛行的途中,他忍不住在腦海中勾勒水流派府邸的具體樣子,根據原作描述,水流派傍水而居,偌大的湖上,靜立著聘婷的曲廊水榭,一派江南水鄉園林的模樣。滿湖的碧葉紅蓮交相輝映,浩浩蕩蕩,頗為壯觀,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句:「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卿羽塵曾經根據這些文字描述畫了水流派的假想圖,他想知道,他畫的圖跟實際景色差距有多大。
等他們師徒五人到達水流派的所在,卿羽塵傻眼了:哪裡有什麼曲廊水榭、碧葉紅蓮?倒是滿目瘡痍——偌大的湖面上漂浮著殘花敗葉、斷木雜物,幾根孤零零的柱子立在水裡,幾處露出湖面的殘垣斷壁,都昭示著這裡曾經有過一大片建築物。
他們五人剛一降落湖邊,附近的樹叢中就鑽出一個穿藍色系服裝的少年修士,他急急忙忙跑過來,衝著五人中個子最高的蘇萬融拱手問道:「來者可是卿峰主?」
蘇萬融指向卿羽塵:「那才是我師尊。」
卿羽塵沖這少年修士點點頭,也不怪人家認錯,和大徒弟站在一起,光看臉和身高,很難看出他才是師尊。
那修士有些不好意思,拱手彎腰行了一個禮:「卿峰主,家師命我在此等候諸位,給諸位引路。」
之前,卿羽塵嫌棄「宮主」那個叫法像「公主」,不夠爺們,讓弟子們把「峰主」這個稱呼宣揚出去,看來已經取得了成功。
「你師尊怎麼樣了?」卿羽塵問。
「我們的府邸被妖怪摧毀,家師和同門們暫時分散到附近的民宅居住。」那藍衣小修士說,「師尊估摸著諸位今天能到,特命我在此等候,我現在就帶你們去師尊那。」
卿羽塵隨著這小徒去了一處當地百姓的屋舍,一位道姑打扮的女子正靠坐在床頭,她的一條手臂和一條腿被白色布條纏裹,還夾著木板,看樣子是骨折了,她身旁還有兩個女徒弟,大概是負責照顧她的。
那女子看到卿羽塵,打起精神說:「卿師弟。」卿羽塵聽這稱呼,更加確定她就是師姐水伊芳,她光看臉年紀不大,頂多二十出頭,但是卿羽塵明白,修仙人士不能光看臉,比如自己現在這副殼子,光看臉就是個十七歲的青少年,瞅著還沒有自己的大徒弟年長。
卿羽塵關切地問她傷情如何,水伊芳搖了搖頭:「不礙事。」然後她就介紹起這次遭遇水妖的詳情,他們這次不僅居所全毀,連弟子都死傷了好多。
蘇萬融挑重點問:「師姑,這妖是什麼樣的妖怪?能力如何?」
水伊芳皺眉搖頭:「這東西一直躲在水中,看不出具體樣子。」
蘇萬融不解:「你們沒有在水下與它交過手嗎?以修仙者的目力,就算是在水下,也能看清東西。」
水伊芳解釋:「就是交過手,可是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們就被攻擊了。」
卿羽塵表示:「既然不知道,我們就下去親眼驗證。」
蘇萬融點點頭,他指了指三個師弟:「你們三個,跟著我一起下水。至於師尊,你陪著師姑吧。」
卿羽塵瞪大眼睛:「為什麼獨獨把我留下?」
蘇萬融:「師尊你實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吧。水下情況未明,你最好留在岸上。」
卿羽塵知道大徒弟目的是想保護他,但是他不參與一下,擔心拿不到那五百分。
「無妨,我可以跟著你們,人多力量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蘇萬融想了想:「那也行,下水的時候,師尊就在中間,我和水雲鶴打前陣,薛舟和6仁甲斷後。」
「我可以派兩個弟子輔助你們,他們的水性都是極好的。」水伊芳當即安排了兩名弟子,一個是那帶路的藍衣小修士,另一個是水伊芳身旁侍立的兩名女徒弟之一,「水千載、水玲,你們兩個輔助他們。」
卿羽塵注意到一個細節:「你的徒弟們都姓水嗎?」
水伊芳點點頭:「對啊,他們一旦入了我的門派,就跟我姓了。」
卿羽塵看向水雲鶴:「那麼你……」
水伊芳:「他本來是我的徒弟,我剛教了他一年,就被你要去了。」
水雲鶴微微躬身,向著自己的前任師尊行了一個禮。
卿羽塵心音:得,原主還真是喜歡管別人要徒弟,不僅大徒弟是他要來的,二徒弟竟然也是。
「卿師弟,你竟然連雲鶴的來歷都忘了,那你還記得避水訣嗎?」水伊芳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們要下水的話,可離不開避水訣。」
卿羽塵:「……」
「好吧,看你的樣子就是不記得了。」水伊芳從自己的儲物戒里摸出一顆像珍珠般大小的乳白色珠子,遞給他,「這是避水珠,你把它含在嘴裡,不要咽下去,在它完全融化前你都可以一直呆在水裡。」
卿羽塵把珠子接過來,謝過師姐。水伊芳又讓手下的弟子去取了五套衣服過來。
「這是我們水流派特製的下水服,雖然比不上鮫綃防水性那麼好,但比你們的衣服總歸強些。」鮫綃是指傳說中鮫人所織的綃,是一種獨特的衣服,有詩云:「南海出鮫綃紗,入水不濡。」
卿羽塵看著那套衣服,藍白兩色搭配,袖口緊窄,沒有下擺,總之一切累贅裝飾都沒有,款式簡潔。他和徒弟們換上後,感覺十分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