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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萬融看到6仁甲嘴巴外面露出的櫻桃梗就不爽,面色不善地走過去,對著小師弟呵斥道:「誰讓你躥過來的?!」
6仁甲把嘴裡的櫻桃咽了下去,理所當然地開口:「我給師父送水果,有問題嗎?」
蘇萬融不客氣道:「送完水果就該馬上離開,怎麼還賴在師尊這裡泡起澡來了?」
不等6仁甲回答,卿羽塵就開口替小徒弟解圍:「是我讓阿甲進來一起泡的,我擔心他站在水外面著涼。」
卿羽塵成功地轉移了蘇萬融的怒火,他轉而朝著卿羽塵發起火來:「師父自己也該有個分寸!當初容忍你帶這個百花樓的小倌回來就已經夠寬大的了,沒想到師父越發得寸進尺!」
蘇萬融一生氣,聲音就不由得大了些,卿羽塵擔心外面的徒弟聽了去,他緊張地看向小徒兒,只見他瞪著眼睛,咬著嘴唇,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6仁甲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還會聽到「百花樓」、「小倌」這兩個詞,瞬間臉色變了,他咬著牙,怒瞪著蘇萬融,準備從池子裡起身。
卿羽塵不知道這少年是想跟大師兄對峙,以為他被罵得傷了自尊心,想離開。他一把拉住少年的胳膊,把他按回到水裡:「你沒有錯,該離開的不是你!」他轉而朝向蘇萬融,表情異常嚴肅:「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會對一個小孩子出手。你非要用你那一成不變的眼光看待我,我也沒有辦法。但你不該這樣說阿甲,那種地方也不是他自己想去的,任何人都不該因為出身不好而被譴責。你想一想,如果你是他,別人嘲笑你的出身,你怎麼想?惡語傷人六月寒,希望大徒弟以後說話多考慮一下別人的心情。」
6仁甲一直覺得師父在大師兄面前不像個師父,反倒像個聽話的徒弟,沒想到現在為了他的事,居然嗆聲大師兄,一時間心裡又驚又暖。
蘇萬融也沒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卿羽塵也有這麼強硬的時候,一時竟然不知該回復些什麼。
卿羽塵見蘇萬融還是杵在原地,以為他鐵了心要把他們兩個中的一個趕走,於是他二話不說就從水池裡起身,驚得蘇萬融慌忙把頭偏向一側。卿羽塵出了水池後,就一把扯過搭在岸邊石頭上的衣袍,裹在身上,也顧不得身上的水,衣袍沾濕後便緊貼了身體。蘇萬融漲紅了臉,一時間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瞅。
直到卿羽塵經過他身邊準備離開時,他才給出反應,神色焦急地拉出卿羽塵的一條手臂,示意自己手中的果盤:「師尊,你不吃水果了嗎?」
「不必了,氣飽了。」卿羽塵甩開對方的手,徑直走出隔間,就見外面的大水池邊,眾弟子背對著他,光溜溜地在岸邊站成一排,連腰間的浴巾都不圍,正嘻嘻哈哈,比比劃劃,大聲喧鬧著,換作平時,他肯定要好奇問上一句「你們這些臭小鬼在整什麼么蛾子」,現在他什麼心情都沒有,就直接走了,只不過,他看到他們如此吵鬧,倒是放心了一件事——估計蘇萬融剛才罵阿甲是「百花樓的小倌」這句話,他們沒有聽到。
卿羽塵離開閉關室,一直走出好遠,才捂住臉,心裡說:完了完了,把主角得罪了,以後的日子不好混了……
蘇萬融一直望著師尊離去後的空門發愣。
6仁甲想去追師父,就從小水池裡爬出來,他一出隔間,水雲鶴就問他:「師尊怎麼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就走了?」
「沒事。」6仁甲說完就想走,水雲鶴拉住他:「你不會想裹著浴巾就出去吧?」
6仁甲只得返回池邊,在大家堆得亂七八糟的衣服里翻找自己那套。
6仁甲找衣服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要我說,不用比了,肯定是大師兄最大!」另一個人說:「我擦,你看過?」那個人說:「隔著浴巾,雖不能得見真容,但觀之輪廓,覺得甚為偉岸。」
6仁甲聽不懂他們在扯些什麼,他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正要穿上,薛舟注意到他了,就大聲道:「6仁甲回來了!來來來,也過來比一比。」
有人說:「他的年齡在門派里最小,肯定不行。」
「行不行,都要拉出來溜溜!」
不等6仁甲說話,就有人一把扯掉了他的遮羞浴巾,本來想當然準備看笑話或者安慰小師弟的人全部陷入了沉默,須臾,空氣中響起一片倒抽氣的聲音。
卿羽塵到離閉關室最近的休息間換了一套乾爽的衣物,突然有些擔心自己走後,那一大一小兩個徒弟不會掐起來吧?若只是吵架還好,萬一打起來……這麼一想,他又急急忙忙往回趕。
等他快到「澡堂」時,就看到一群弟子迎面走來,看樣子已經泡完溫泉了。薛舟看到師尊后,就故作神秘地問他:「師尊,你猜猜我們門派中除了大師兄,還有誰最男人,你肯定猜不到。」
卿羽塵疑惑這是個啥問題:「誰最男人?」
薛舟剛要回答,就見6仁甲從後面衝過來,一把堵住薛舟的嘴,面紅耳赤地將他拖開。
雖然他努力擋住了一個人,但架不住還有其他徒弟比劃著名告訴師父:「阿甲小小年紀,那裡竟然跟大師兄差不多了,把大傢伙都震驚到了!」
卿羽塵聽了,笑著直搖頭,心想:真是群熊孩子,沒事幹竟然比這個。還是說,男人都愛比這個?不過阿甲現在就跟男主差不多了,這點倒真令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