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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夜察覺到人偶情緒的波瀾,眼睛微彎,他掙脫散兵的懷抱,雙手反握人偶的手臂,抬起臉,與他極近距離雙目相對。
「阿奇,不要害怕。」神夜安撫著散兵,他手掌輕摁在人偶的胸膛,掌下溫暖的紫光呼吸般閃爍,「我一直都在這裡,你能感受得到的。」
「不會再有任何人能夠分開我們。」神夜信誓旦旦,握住散兵的手心,「只要你想,我就會出現在你身邊。」
這一方氛圍融洽,但另一側,卻截然相反。
博士切片連退數步,狼狽地單膝跪地。
很少有人能將他逼退到如此地步,他以指腹抹去頰側傷痕,盯著上面的血漬神色不明。
從那個紫發少年被火焰吞噬以後,那具人偶宛如徹底陷入瘋狂,不要命的打法鋪天蓋地朝他招呼來。
作為本體全盛時期的切片,在繼承的力量上他並不覺得自己會弱於那具同樣登神失敗的人偶,但不知為何,交手時,他總能敏銳地感受到一股自上至下的力量壓制。
來源不明,看人偶神情,施加對象也並不是他。
直至空間某處兀然傳來波動,那具人偶飛身而去,下一刻,出現在那裡的就是先前被火焰吞噬的神夜。
「既然他已經出來了,那麼消失不見的手臂也……」切片環顧四周,感知可能存在的空間裂隙。
一道黑影出現在腳底,他嗤了聲,踩上黑影將其碾碎。
距離整片黑暗之地被投影覆蓋只剩最後的中心之處,只待最後的投影覆蓋結束,這片大6就會成為最佳的培養基地與實驗場所。
本體的計劃,也該向前再進一步了。
切片抽神去想,卻絲毫不察其作為大部分理性的切片在此刻竟難以維持其本該具備的理性。
絲絲縷縷肉眼不可見的紅霧從周遭蔓延匯聚,將毫無所知的切片囊括在中心。
神夜目睹了這一幕,是丹塔利安的手筆。
祂想做什麼?
下一刻,他睜大眼。
多托雷切片的身軀竟逐漸呈現霧狀透明趨勢,紅色的絲狀霧氣攀附在其體表,吸食血肉般,一點一點將為數不多的生氣抽離。
「試作品的數據要進行更改,數據反饋也要重…」切片語漸緩,顯然,他也意識到自己這具軀體的異常之處。
在一陣過於拖長的喋喋不休噪音過後,黑暗之地中心驟然血光大作。
直覺不對勁的散兵立即反身壓下神夜的頭,兩人齊齊避開刺目光線。
一聲充滿戾氣的哀嚎慘叫聲從極近距離響起,尖銳到幾乎穿破耳膜,心底一顫,在場之人心知肚明發出那聲音的主人是誰。
丹塔利安對多托雷的切片出手了!
血光稍緩,散兵慢慢放開禁錮神夜的手,塵煙裊裊,中心之地崩解破碎,無數碎石瓦礫呈現一種靜止漂浮的不明狀態。
厚重的塵埃遮蔽視野,內里只能堪堪看到一道模糊人影,他站立那處,隱隱約約可見其周身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