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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谁不愿意和自己的心上人成亲,和和美美过一辈子,尤其是爹娘都去世后,闻昭孤身一人心惊胆战了好久了,得到他如此正式的许诺,她心里自然是愿意的。

“你别骗我。”

“我不会骗你。”

送闻昭回袁家后,裴清川又打马往茶肆赶,寸识紧紧跟在他身侧,快速地汇报着:“袁家二公子说是查到一些旧事,人也到京城了,喊您尽快赶过去。”

裴清川声音被风吹的有些散:“兄长和谁在一起?”

寸识看看周遭,声音压的很低:“大内那位。”

夏日的午后,日头正是晒的厉害的时候,街上没多少行人,饱暖之后商贩连叫卖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马蹄哒哒驶过,小摊前趴着昏昏欲睡的商人被带起的一阵风惊醒。

他揉揉眼,拿着蒲扇轻摇了几下,眯着眼看那背光而去的马背上的青年,通身矜贵之气逼人,心中暗叹一句郎艳独绝之后,又举着蒲扇轻摇起来。

午后的城西余家茶肆安静,茶肆门口有两颗高大的槐树,树影婆娑,树下夏虫鸣叫声有一声没一声的。裴清川翻身下马,候在门口的小厮连忙接过他手中的缰绳,躬身道:“小侯爷,在二楼老地方。”

裴清川颔首,大步迈入门槛,一路行色匆匆,及到房门口处,他止下步子,手碰到木门又匆匆收回,竟有些不敢进去。

须臾,木门被人从内打开,袁嘉善抬眼看着他,一脸凝重:“清川。”

裴清川微后退行礼:“兄长。”

袁嘉善扶起他的手,抬手拍了拍青年的肩,侧身引他入内:“进去吧。”

裴清川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拳,随后又缓缓松开,他平复几息,才抬步迈过门槛。袁嘉善随他而入,木门紧闭隔绝外面的一切声响。

入室后,临窗处背对他们站着一个青年,那人一身月白袍,玉冠束发,端的是一派温润君子,循着门响的声音转身。

慈面长眉,浑身贵气逼人,正是当今陛下——郑弗陵。

裴清川正欲行礼,郑弗陵摇头道不必多礼,示意二人坐下。

他亲自替二人斟了茶,这才抬眸看着裴清川,温声道:“人如今在隔壁押着,先前带他回京的路上,嘉善先前也已问过话了。”

他说着,脸色也逐渐有些难看:“你我此前的推测是真,清川……你可要亲去见他一面?”

裴清川长睫平铺在眼下,垂着眼皮看不清神色,听到郑弗陵语气中的不忍与愤懑,紧张了一路的心忽然就泄了气。

早先猜到孟序秋头上的时候,他心里头更深处还是存着几分希冀的,而今当真坐实之后,忽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垂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身姿半分未动,只声音微有些低哑:“好。”

郑弗陵抬手示意侍卫去提人,继而低声向裴清川讲述来龙去脉:“此人名吴痊,今岁二十有三,当年是你兄长手底下的人。那年他在战场受伤,瘸了一条腿。是清衡念及战事已结,他又是为救自己受伤,并未将它送离军营,反而是悄悄将人留在自己身边。”

“军中上下皆知你兄长惯常喜静,不喜太多人伺候,而平日里吴痊又在煎药,加之清衡有刻意隐藏他的行为,鲜少有人注意到吴痊在他营帐附近。”

“事发那夜轮到吴痊值守,但白日里庆功宴他吃多了,肚子不稳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便听到里面有争执声起……”

正说着,已有侍卫将吴痊带了过来。

他跛着一条腿,肤色黝黑,眼带很重,形容憔悴,全然不像个二十多的人。

进来他行过礼后便恭敬站在一旁,裴清川起身定定看他几息,恍然间发觉他与自己的身量也是一般高。

郑弗陵拂袖而起,道:“吴痊,你道在旬途关出事那夜,你曾听见裴将军营帐之内有争吵之声?”

吴痊跪在地上,目光认真,竖指发誓道:“陛下,草民以亡母起誓,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便教其泉下不得安宁。”

这誓起的毒,几人诧异地对视一眼。

郑弗陵继续道:“你可还记得那夜他们说了什么吗?”

话音落,裴清川与袁嘉善的视线齐齐落在他身上。

吴痊抬眸看着眼前几人,眼中隐隐含着悔恨的泪:“并没有。可是陛下,草民追随裴将军一年之久,将军他绝对不是那等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之人。这世间少有他这般体谅我们无名小卒的人,如他这般的人物,又怎会在将士皆疲倦之时提出要夜袭旬途关这等事?”

他说着,忽地忆起什么事来,跪着往前行了几寸,神色激动又恳切,在自己身上比划着:“那时将军受了伤,偏偏是左肩中了一刀。陛下,将军、将军他惯用左手,这是军中上下皆知此事啊。

旬途关匪贼久居此地,粮草兵马皆自足,可谓战山为王。我朝自先帝时就曾剿过两回,两次都以失败告终。这等劲敌,将军又怎么会在自己准备不足之时去平匪啊,陛下……”

裴清川眸子微动,抓住他话里的重点:“左肩受了伤?”

吴痊连连点头,生怕他们不信,语气十分焦急:“此前在战场之上,将军为救孟老将军生生挨了一刀,刀深到能看清里头白骨,孟老将军他知道的!”

说到此处,他忽然想到什么,忙道:“与裴将军起争执的小李将军正是孟老将军的副将,他来找裴将军也说是替孟将军传话的。”

先前问话之时,吴痊并未提及孟盛清半句,而此前裴清川在郑弗陵面前也只提起过对孟序秋的猜测,从不曾牵扯孟盛清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