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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絮急得不行,聽她斷斷續續的描述,催促道:「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
嘉雯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氣憤地拍了下桌面:「後來我看到雲意姐胳膊上全是烏青,連耳根都有,最後逼問才得知,竟是劉德權家暴所致!」
溫絮聽完咯噔一聲,捏住茶杯的五指不自覺收緊,臉上表情也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
雲意姐比她們大幾歲,算是她跟嘉雯的知心大姐姐,因為年長她們,小時候沒少照顧她們倆,就溫絮父親去世那年,雲意怕她出事想不開,陪了她一整夜。
直到前年,她以家族聯姻嫁給了劉德權,剛開始他們婚姻看似還算和睦,婚後不久就生了個女兒,也是有了孩子後,雲意要照顧孩子,她們相聚減少。
儘管如此,她跟嘉雯沒事還是會去看她跟孩子,那時候劉德權的表現還行,好老公好爸爸算是合格,真沒瞧出他竟然是個家暴男。
「所以,雲意姐在跟劉德權打離婚官司?」
溫絮這會兒算是明白,嘉雯為何說這事跟6時謙有關。
「嗯,不僅要離婚,還要把豆豆的撫養權奪過來。」嘉雯單手撐著額頭,唉聲嘆氣道:「雲意姐說劉德權在外面還養了別的女人,如果豆豆交到他手裡,以後的人生就徹底毀了。」
溫絮驚詫:「這事劉家不管!」
提到這事,嘉雯就來氣:「怎麼不管!如果不是他們劉家人護著,怕劉德權這醜事聲張出去影響到劉家聲譽,這件案子怎麼會停滯不前,拖了半個月都沒進展。」
「是律師不行,還是……」
如果6時謙是雲意的辯護律師,那他的辯護能力自然不會差,那天在茶館聽到他同事與客戶的聊天,客戶給予他的評價好像很高。
「跟律師沒關係,是他們取不到有利的證據,劉家在北尋有權有勢,不想讓你查到是東西,就算翻個頂朝天,也找不到任何有利的線索。」
嘉雯忽然想到什麼,眼眸微亮:「不過雲意姐說,她的案子交移交給了律所另一個律師,也就是6時謙,就6家在北尋的勢力,想查劉德權應該沒問題。」
如猜想那般,6時謙真成了雲意的辯護律師。
溫絮稍稍安下心,倒了杯茶,小口飲著若有所思起來。
正好房門被敲響,青玲把餐食端了進來。
溫絮忙放下茶杯,拿起筷子開吃,嘴裡含糊不清道:「等會兒,我先填飽肚子,再來聊這事。」
人在飢餓的時候,思考能力會下降,溫絮認為當務之急就是吃飽了再聊。
嘉雯見她狼吞虎咽的樣子,好笑地端起茶杯,認真端詳起來。
幾秒後,她笑著打:「欸,若是讓外人看到你這副模樣,你花瓶的稱號不得拱手讓人啊。」
「能當選花瓶,不也是因為我有出眾的顏值嗎。」
溫絮抽出紙巾擦嘴,並不覺得花瓶是貶義詞:「我五官在這擺著呢,就算吃得再急,也忽略不了我長得美的事實。」
聞言,嘉雯故作抬手作嘔,繼而笑著調侃:「你在6時謙面前,吃飯也這樣?」
「對呀,我跟他沒什麼好避諱的。」
「喲,才幾天時間,關係就變得如此融洽了。」
嘉雯弓著身子往前傾,意味深長地朝溫絮挑眉:「你們這是全壘通關啦?」
「咳咳……」
溫絮嗆得臉頰通紅,忙端起茶杯灌了幾口茶水,沒好氣般瞪了眼幸災樂禍的某人:「你要覺得生活太無聊了,我那天跟憐姨說一聲,要她多跟你安排幾場相親,省得你天天打聽人家床頭那點事。」
嘉雯臉上笑容秒收:「溫小絮,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趕緊吃飯吧,完事好商量雲意姐的事。」
其實雲意打離婚官司並不難,只是在爭奪豆豆撫養權的事上有點困難,畢竟是劉家的血脈,他們不可能讓雲意帶走。
而雲家跟劉家的權勢相比是弱了些,兩家目前又還有合作的項目,如此一來,雲家自然不會撕破臉跟劉家鬧掰,所以這事才變得棘手。
溫絮指尖輕點下巴,怕嘉雯私下亂來,嚴肅叮囑:「取證這事你別擅自行動,我回去打探6時謙那邊的情況後,再做決定。」
嘉雯也清楚其中利害,乖乖點頭:「放心吧,沒有你領頭,我可不敢。」
-
下午四點,溫絮突然接到了爺爺溫立德的電話。
「都過幾日了,也沒見你領時謙回門。」
溫立德嗓音低沉,語氣頗有幾分責怪的意思:「若不今天吧。」
溫絮本想明天帶6時謙回溫家,卻沒想到老爺子已經等不及了,竟主動打來電話催促,她嘴角換上笑意:「爺爺,我跟時謙本來打算明天回來的,既然這樣,那就等他下班了,我們就過去。」
溫立德貌似很滿意她這番話,語氣柔和不少:「嗯,我叫廚房多備些菜,等你們回來。」
「好的,爺爺。」
溫絮聽到那邊掛斷的聲音,嘴角收斂,偏頭看了眼窗外陰沉沉的天空,輕嘆了口氣。
希望今晚別下雨,最好能挺到他們回雅江別苑。
她點開6時謙微信,把回溫家的事跟他說了,對方估計在忙,一時沒回她信息。
溫絮雙手搭桌,下巴抵在手臂上,歪頭看向窗外那片翠綠的竹林,眼睛微眯。
包廂有恆溫空調,溫度暖融融的,古銅色香爐瀰漫著淡淡焚香,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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