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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ⅹⅹ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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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专治疑难杂症(第1页)

作者吴语

你种下的善因,结下了善果,因果不是迷信,是自己的造化——题记

侏儒郎中高先生有个嗜好,每天早上起床后,掐一片三七叶子,塞嘴里嚼烂,然后吐出来看色泽,这是他多年来的必修课,三七叶子里提取精华熬制抗癌丸,能否成功他不知道,但必须去做,如果一代人不行,闺女接着去做。

一声犬吠,晨曦里走来一个女人,见到高先生就启齿一笑。她说找高先生看病,高先生问她哪里不舒服,女人约三十出头,面白腰细,没说话就脸红了。好半天才说,胸口疼,长了个包块,此前一碰就痛,如今不碰也痛。

高先生沉吟半晌,说他闺女进城了,等她回来了才给女人看病。

他认得这女人,邻村的,名叫青青,很有几分姿色,去年跟他男人来治腰椎盘突出,病好了,她男人却酒后骑摩托,自己撞石墙上当场毙命。青青问,桂子啥时候回来?高先生说要下午。

青青说等不到,还是让高先生看,跟以前一样嘛,我都不怕你怕啥。

青青坐在凳子上,衣服解开时,一大一小俩乳房,小的像丁香,大的暗红鼓胀。高先生戴上手套,用指尖按了按,女人大叫太痛了,高先生说要开刀。

说吧就拿来药液和纸巾,青青明白,若是在医院治疗,手术留痕不说,还要几大千。高先生不仅收不了她多少钱,治疗还不痛苦,也不会留痕的,无论当地人还是外地人,他都一样对待。

她没看见高先生手中有刀子,只见他在大的乳房上,擦了中药水,也没在意,就给他讲她在广东打工的种种趣闻,那些临时夫妻,都是拼凑的……趁她说话间,高先生在她乳房下侧,指甲刀片轻轻划过,白脓喷出来了,又对青青说,忍着点,两手快捏紧挤压,脓水流一地,乳房瞬间变得小小的。

女人咬牙忍着痛,见俩乳房对称了,脸上羞涩带笑。说这下好了,只是高先生见笑了,我这乳房太小了。

高先生笑眯眯的,说胸大无脑,女人胸小才是福气。

青青很高兴,说她的死鬼男人总是说她乳房小,不好看,是机场。

高先生打趣道:“他不懂小乳房的魅力,所以自己先走了。”

拿了消炎止痛的药丸,又叮嘱女人,别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小伤口要不了几天就好。

青青给他三百块,高先生说多了,退回两百。女人说高先生真是好人,连声道谢。

青青又问:“你用了啥子药,咋个不是很疼?”

高先生说自制秘方,止痛消炎于一体。青青竖起大拇指,夸他是当代神医,然后道别。

驼子杨官正跟侏儒郎中高先生住上屋下坎,相距不过十来丈,高先生因为从小长不高,初中毕业后拜访了很多民间郎中,但医术还是不精,好在万山丛中有个道观,一位年迈的老道,传了他一生所学,专治各种疑难杂症,高先生成了当地的名医,他的最大愿望是研制出治疗癌症的偏方。而驼子的最大愿望,是不需要花太多的钱,亦或是,不需要动刀子,就能治好自己的驼背,直起身板走路,才是完美人生。

倭冲村街西头老核桃树下,是驼子的老屋,硕大的木柱担着高楼,雕花屋檐上扣满青瓦,驼子如一弯残月,弓着身子踏上木楼板,双脚落地敲鼓般咚咚作响。

“天堂在梦里,永远在梦里,我却走不出地狱。”

他沙哑的嗓门低沉,感觉灿灿白日如霜,由外而内的寒冷。

驼子的爹希望他做官,做个好官,而他自己则希望当歌星,在霓虹灯闪烁的舞台上放歌,歌声如同潮起潮落的大海,却事与愿违,不仅做官无望,高中没念完就出事了。

那是一个不算炎热的暑假里,正读高二的杨官正帮着爹妈吼牛羊上山,房前的古核桃树高耸云端,叶茂果青的枝桠间夹着一窝鸟巢,邻家小女孩桂子说:“正哥哥,有一只小鸟落下了,还在叽叽叫着喊妈妈,好可怜的。”

杨官正果见草丛里挣扎着一只受伤的雏鸟,张满大嘴惨叫着,清亮的眼睛里满是水雾。不容多想,杨官正就把雏鸟揣进衣兜,如灵猴般蹭蹭地爬树上,刚把雏鸟放进温暖的小巢,脚踩的枝桠突然“咔擦”

一声,他在晃兮忽兮中随断桠坠落,重重落地后,感到自己已经粉身碎骨,满嘴咕嘟血污。桂子吓得嚎啕着叫大人,杨官正的爹妈见儿子不省人事,抹着眼泪叫桂子回家请她的侏儒郎中老爹高先生把脉施救。高先生急急赶来,探探他鼻子,只是一个劲摇头不语,许久才一声叹息:“这娃正在鬼门关晃悠,能不能醒来,就看他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