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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食记什么时候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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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页(第1页)

很快肌肉男被打得像团软烂的面条,一身铜色的肌肉此时也像扁了的气球一样黯淡了下去。雅晓虽然怒其不争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此时很是不忍地扭过头去,喃喃地,“太狠了太狠了,就算是拖欠房租也不用打这么狠啊!”

她想着或许这姐弟俩都是靠房租过活的,想着季风上次不过两个月房租没收到就饿得和干尸一样,这再加上一个正处在青春发育期的弟弟,肯定是吃得更多用得更多。再加上孤姐寡弟的极有可能被人欺负,被人刻意拖欠房租。这么一样,雅晓却也不太同情肌肉男了。但是转念想要是把外强中干的肌肉男打伤了,岂不是还要赔医药费,她忍不住张口刚要吼着提醒井言,冷不丁得听着井言的咆哮声从楼下传来,如雷贯耳,

“草泥马的,一天到晚炼炼炼炼你妹啊!有肌肉了不起啊,还扩胸缩腹还下蹲扎马玩什么肌肉诱惑啊!麻痹的,老子没肌肉一样能把你打得烂泥!……我擦……还穿紧身衣抹护肤油……把屁股包紧得和出炉的寿桃包一样td想勾引谁啊你丫的!”

斯文俊秀气质阳光的少年嘴里吐出一长串不雅的言词,其猥琐下流的程度极大地震撼了杨雅晓先前的认知。但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将她已经震惊到有些碎裂的神经彻底地敲碎——井言竟然一脚将肌肉男踢翻,然后……他开始动手剥肌肉男的紧身裤。

雅晓此时的嘴巴装下自己的拳头已经是毫无难度了,她只恨自己的心脏承受力太弱且肝火过盛,因为她发觉自己的鼻子开始发痒发烫,恐怕是要流出什么有颜色的东西来了。但即使是如此她还是很勇敢地睁着眼,誓要将这场八卦围观到底!

楼下,井言小弟弟也丝毫不含糊,动作熟练地将打算手脚并用爬走的肌肉男先生往后一拖。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纤细瘦弱的身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拖得肌肉男的脸上是绝望又内牛。她眼见肌肉男张着嘴嚎了几声,赶紧抓住机会把脑袋伸出,耳朵拔得老长,终于听见几句关键片断,“……是你姐先偷看我洗澡……我对那种干巴巴的宅女才没……”

偷看洗澡?!

季风偷看肌肉男洗澡?!

雅晓被这个超级八卦震撼得四分五裂,喉咙里不自觉地发现一声,“呃啊!”

她抓着阳台栏杆的手指泛白,更努力地探出头打算再听肌肉男说些什么,但天不遂人愿,许是肌肉男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井言,只见井言清雅俊秀的脸蛋瞬间黑沉了下来,脸上闪现出与其年纪极不相符的阴狠毒辣,他轻轻地跳起来用膝盖顶住倒霉肌肉男的后背,将右手手掌蜷起后弓起手腕,极快地在其后颈下方敲了一下。方才还有余力挣扎的肌肉男此时完全就像是死过去一样,趴在地上再不能动弹。虽然这一场打斗从一开始就是一面倒的,但那少年的雷霆手段和近乎冷血的杀招还是惊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惊肉跳之余不禁哑声问身边人,“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死不了人。”

单衍修冷冷地说道,少年暴戾地动作全数落在他眼底,那近乎致命的一击和躁进冲动的攻击方式是那么地眼熟,眼熟到他的手指也无意识地抽弹了几下,“没什么好看的,进去。”

她这才注意到他变得冷厉的神色,心中的疑惑更甚,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关上阳台的落地窗,又拉上了窗帘。骤然变暗的光线让她一下子看不见他的脸,模糊糊得只看到他一边扯着领扯一边往酒柜的方向走去。她觉得脑袋有些晕,一方面是因为光线的强烈变化,一方面也是因为一大早的就碰上这么多的事有些消化不能。

酒柜位于客厅的左侧,原木色的储酒格子里存放着不少的酒。不同的地区和品牌,唯一相同的是全都原封不动。她当时只觉得这男人真是臭显摆的,明明不喝酒还搞个什么酒柜子,奢侈又浪费。

他半倚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姿势松散。原本烫浆笔挺的衬衫袖口已经卷到手臂中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过来。”

他在暗处发出了邀请,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她喉咙一阵地发紧,有些抵触地回应道,“我不喝酒的。”

“你会喝。”

是呃,他们的初遇是在夜店里。再说了,怎么看她也不是那种喝两杯就倒的人。她的肩膀一下垮了下来,耷拉着脑袋走了过去,像只泄气皮球一样坐到他面前。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一只空着的酒杯往中间推了推。酒水从细窄的瓶口缓缓倒入矮墩墩的玻璃杯里,潺潺有声。暗金色的酒液在杯里漾了几漾后慢慢地平伏下来,像一块完美的膏脂琥珀静静地凝在杯里。他的拇指在瓶口转了一圈,酒瓶在半空中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在旁边,不容拒绝地,“试试。”

她低着头嘟哝着,“我戒酒了。”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从她唇上滑过、没入。指腹抵着她的舌尖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才撤出。微微的辛辣味道瞬间侵袭了她的味蕾,可她却闻得到一股清冷甘冽的香气,像是堆积在厚厚松针上的雪的气味。

“怎么样?”

她舔舔有些干涩的唇,死也不承认被他勾起了酒瘾,“太烈了,大早上喝的伤胃。”

见他脸上表情淡淡地竟然有些失望的样子,她不由自主地补充了一句,“要不要我弄点东西给你垫一下肚子,煎蛋行不行?”

他看了看她,摇头。

她这才记起他是不吃鸡蛋和牛奶之类的东西的,见他已经一仰脖将那杯酒喝了个干净,不由有些悻悻然。感觉像是把一捧好心埋进了狗屎堆里,那狗还管狗屎里多刨了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