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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说压过来,又一言不发退开,小少爷感觉自己被人耍了,身子翻过一边,瓮声瓮气哦了声。
翌日,刚走出帐篷耳边就传来骆彬的调笑,“呦呵,哪来的国宝?”
祈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无精打采垂着头,没理他。
骆彬打量的眼神越过祈颜身后,没瞧见游澈才敢上前,搭着他的肩压低声音打趣,“是不是昨晚运动太晚,累着了?”
祈颜强装镇定,视线瞟向远处,为了避免他再说些虎狼之词,先往胸口送去重重一拳,打得他弯腰求饶。
和小少爷相处以来,见过他隐忍憋屈、惊慌恐惧的模样,这种轻松惬意,发自内心的笑倒难得一见。
游澈望着两人乐不可支的身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隻轻轻唤了他一声,待祈颜走近才说:“之前投资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我得回去处理。”
他抬眼瞥向贺宇鹏的方向,脸色不太好看,向来沉稳的心此刻也变得忐忑起来。
“那我……”
祈颜的那句,“那我跟你一起”
还没说完,游澈接着补充,“你在这好好玩,注意安全。”
剩下的话被堵在喉间,祈颜怏怏不乐地应了声哦。
游澈走后,陶智可一行人称家里有事也提前离开了,这让祈颜清净不少。虽然这几天他没整出什么么蛾子,可老在眼前晃悠,看着就心烦。况且他看向祈颜的眼神依旧肮脏,不过碍于游澈在场才没胆凑近,这一走倒省了提防的心。
路过祈颜身侧,陶智可痞里痞气地朝祈颜吹了个口哨,抛媚眼的同时用嘴型对他说,“祁少爷,再会。”
祈颜满脸厌恶地回敬了个“呸”
的口型,附赠一个白眼。
剩下几个都是平日里玩在一处的朋友,没了多余拘束,氛围变得愈发热络。
白天绕着枫树林骑行一圈,晚上又点了篝火,后备箱的酒被他们一扫而光。欢闹尾声,只有祈颜和贺宇鹏还醒着。
贺宇鹏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骆彬拉回帐篷,又坐到祈颜身侧,给他递了瓶水,“那小子的酒量没半点长进,上次喝到最后,也是他歇了菜。”
祈颜深表讚同,轻嗤一声,“你还不知道吧,他就是人菜瘾大,酒量差还爱拚酒,出过的丑数都数不过来。”
“很遗憾没能早点相识,错过了许多精彩时刻,他那些出丑的场景,一定很有趣。”
贺宇鹏笑道。
祈颜捏了捏眉心,脑袋有些昏沉,反倒是喝了更多的贺宇鹏脸上没显出半点痕迹,除了说话时带着酒气,“你的酒量可以啊。”
“早练出来了。我和骆彬都没多大变化,反倒是你,心境与上次截然不同,这次是发自肺腑的愉悦。”
贺宇鹏在他明亮的双眸里探寻。
祈颜转头望向远处,又落回近处跳跃的火焰上,许久才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我好像没那么讨厌和害怕游澈了。”
“不讨厌,那喜欢吗?”
不讨厌就一定是喜欢吗?祈颜不确定,或者说不敢确定,毕竟他们只是形婚。严格意义上,他是金主,是老板,却不是真的丈夫。
这种各取所需的关系很危险也不稳固,说不定哪天就轰然崩塌。况且,游澈一直都没碰他,根本没有半点看上他的意思。
除了身体,祈颜不知道游澈还会图他什么。
“我们只是协议婚约。”
祈颜没有明确回答喜欢或者不喜欢,声音很低,像在提醒自己。
惊悉背后的真相,贺宇鹏张了张嘴,“原来是个交易。”
他抬手在祈颜胳膊上拍了拍,无声安慰。
祈颜转过头,嘴角却挂着一弯明媚的笑,未见丝毫感伤,“我过得挺舒心的,他对我很好。”
甚至现在还怪想他的。
游玩计划原本是三天,奈何天气突变,只能提前返程。
收拾营地花了不少时间,回到宅子已晚上八点。上空乌云黑压压聚成一片,空气沉闷阴冷,祈颜脚步却是欢快。
其他人都回到偏院休整,祈颜蹦跶着往书房走,书房门没关严,敞了一条小缝。祈颜的手刚搭上门把手,里面率先响起一道话音,“能在止河稳定发展,全仰仗游先生照拂。这几日得您盛情款待,我准备了点小礼物,聊表谢意。”
听出是陶智可的声音,祈颜不禁腹诽,畜生学说人话了。
他猫着腰通过门缝偷看。陶智可身旁还坐了个人,那个白净的小男生,他手里端着个精致的小礼盒。
游澈的位置恰好正对门口,他双腿随意交迭,一隻手搭着沙发背,另一隻搁在膝盖上捻着珠串。整个人懒洋洋的,甚至懒得抬起眼皮看对面的人。
他一抬下巴,示意男生将礼物拿近。
陶智可背过手,拍了拍男生后背,递过一个眼神。男生会意起身,恭敬走到游澈跟前,双手捧上礼物后顺势贴着他坐下。
这会儿祈颜才瞥到,男生隻穿了件纯白色寸衫,襟前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白皙肌肤,纯情中带着点摇曳的风情。从游澈的高度,只需稍稍垂眸便能瞥见里面的无限风光。
男生双目含情,直勾勾盯着游澈看时,眸中尽是昭然若揭的爱慕柔情。
这哪是送礼,分明是送人。
祈颜顿时怒从心中起。陶智可这家伙,不仅觊觎他,还找人来撬他的墙角。
虽然很想衝进去将他狠狠揍一顿,但理智还尚在。祈颜压住升腾的怒火,继续趴着门缝看,没有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