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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中的緊張與無措,至少叫她完整地、平靜地說完這句話。
她說:「梁嘉聿,我愛你。」
梁嘉聿上前關閉水龍頭,怕是他沒聽清。
「小書,你說什麼?」
林知書收回手,卻忘記去擦毛巾。
透明水珠順著指尖往下墜。
她說:「梁嘉聿,今天晚上我可以和你睡嗎?」
第4o章「做你自己」
他們都忘了一些事情。
他們都忘了一些事情。
她忘了今晚是否合適、是否可以完全地行進。
而他忘了問她,上一句話是否他聽錯。
可眼前這一切,叫梁嘉聿無法、也不願後退。
那支他悉心移植在自己花園的玫瑰已經完全地長大。他聞過花朵的芬香,也知道細膩花瓣之上如同脂玉般的手感。
但是,梁嘉聿從未看過深藏的花心。
深紅色的、仿佛浸染著古老咒語的花瓣在這天夜晚綻開。一瓣、一瓣,掉落在梁嘉聿的手邊。
於是露出幾乎叫人挪不開眼的、醞釀了二十多年的潔白月光。
雪一樣純白,月光一樣瑩亮。
但是並非是冷的,而是帶著鮮血流動的溫度。
因此豐盈、因此柔和,因此色彩艷麗,因此血脈僨張。
家裡好靜。
再沒有人說話。
可是,粗重呼吸如同欲蓋彌彰。
陰霾、遲疑,與鬱鬱寡歡。
林知書將這些負面情緒一掃而淨。
梁嘉聿的手臂很緊,緊到她幾乎發痛。
林知書卻從痛中生出濃烈的快意。
梁嘉聿在關鍵時刻停止。
因為他們沒有準備。
於是,乾淨的手指探入那晚柔軟的月光。
那天晚上,梁嘉聿理所當然失眠。
林知書在洗漱之後,依偎在他的身邊沉沉入睡。
柔軟的頭髮如同靈活勾纏的精靈,要不然,他為何沒辦法從她的身邊離開。
梁嘉聿想,有一件事情他錯得實在離譜。
那天,他把林知書的拉鏈拉上。梁嘉聿以為,性愛是通往林知書心臟的快通道,而他不想要她陷入那樣的囹圄。
拉上她的拉鏈,是梁嘉聿仁慈。
而今晚,林知書在他身邊沉沉睡去。
漆黑天花板在漫長的凝視中展現原型,梁嘉聿想,他錯得實在離譜。
因性愛從來都不是一條單行道。
那天,林知書允許他為她拉上拉鏈,是林知書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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