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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過,懸掛在海棠樹上的燈籠隨風擺動,落在石桌上的光影輕輕搖晃。
沈雨燃道:「惹怒殿下,是臣妾的錯,請殿下恕罪。」
「沈雨燃!」蕭明徹只覺得她不可理喻,「這案子從一開始是孤讓傅溫書查的,從頭到尾孤未曾干預過他,難道你以為,孤在其中做過什麼嗎?」
聽到蕭明徹這般理直氣壯的回答,沈雨燃倒有些想笑了。
她一直知道蕭明徹是待她有情意的。
他那樣的人,若是不喜歡的女人,壓根不會碰的。
前世是這樣,這一世也是這樣。
哪怕這一世許多事情發生了變化,蕭明徹提前注意到了她,還是對她產生了情意。
他願意給她晉位分,願意讓她在東宮住得好些,願意踏足她的小院,願意誇她香,願意與她同榻。
這一切寵愛的前提是,徐宛寧不存在於兩人之間時。
一旦涉及徐宛寧,蕭明徹對她所有的溫柔、所有的曖昧便會蕩然無存。
所謂的寵愛,都抵不過徐宛寧分毫。
她敢說徐宛寧半句不是,蕭明徹就會翻臉不認人。
沈雨燃覺得好沒意思,也懶得跟蕭明徹掰扯,自甘退讓,有些疲憊地道:「臣妾沒有責怪殿下的意思,只是臣妾愚笨,覺得有些道理說不通,才會抱怨幾句,殿下若是生氣,儘管責罰。」
「哪個道理說不通?」然而蕭明徹非要揪著她說個明白。
「臣妾只是覺得,徐敬既然是錦衣衛的千戶,必然不是衝動行事的狂徒。縱然宛寧姑娘跟他兄妹情深,他怎麼可能因為宛寧姑娘的幾句抱怨而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痛下殺手呢?殿下覺得合理嗎?」
她說話的音量不高,眼神也並不凌厲。
她望著蕭明徹,仿佛只是真心求教。
蕭明徹卻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顯出了狼狽。
的確不可能。
老實說,在聽到傅溫書說徐敬認下所有罪責的時候,他心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若是徐敬的供詞裡牽扯到了徐宛寧,他壓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父皇母后必然震怒,徐宛寧在皇家園林縱兇殺人,哪怕只是牽扯,也絕對會受到重罰。
到那時,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保住徐宛寧。
徐敬是錦衣衛,時常出入宮廷,因著徐宛寧的關係,蕭明徹待他還算親切。
他行事沉穩,算得上是榮國公府這一代能頂事的人。
以蕭明徹對他的了解,他絕不會因為徐宛寧幾句訴苦就對沈雨燃布下如此殺局。
看到蕭明徹神情變得僵硬,沈雨燃似是自嘲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