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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血红的双眼依旧瞪成铜铃状,薄唇撑著血盆大口之势,而整张面孔仿佛索命的厉鬼,凶神恶煞。
「院长!快住手!院长……」
有人来拉扯曾纽,试图阻止他的暴行,然而却未成功。
「院长,副院长来了,院长!」
「阿翰──」
听到另一个颤抖的呼喊後,曾纽眼底的疯狂与暴戾渐渐褪去,而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仍在运动。身体一软,坐到空荡的地面上,曾纽恶狠狠地瞪著他人扶走陈翰,依旧咬牙切齿。
「阿纽,你疯了吗!你怎麽对……」
「住嘴!」一下脱离地面,屹立在男人的跟前,曾纽森冷的眼神令人不觉战栗,「陈叔,我敬你,才喊你一声叔,但这并不代表陈翰可以胡作非为……你该好好管教你的儿子!」
「你、你……」
「还有,」与对方擦肩而过之际,曾纽低声,口吻也轻飘飘,却用冷冽的表情恫吓道,「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
每天都去老板的病房,倾尽心意地坦诚告白,曾纽疯了般地希望严斯谨能被他唤醒。
然而,事与愿违,男人始终安然地躺在病床上,好像真的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交流,无欲无求,同时也无乐无痛。
夜晚总是守在对方床头,睡在病房内的椅子或沙发上,曾纽隔日醒来後都会腰酸背痛,可即使如此他依旧坚持了下来,只是……他的神情越发憔悴,人也消瘦起来。
但到了上班时间,曾纽必须离开病房,到办公室工作。
如此过了一个多星期,曾纽也已渐渐习惯,甚至觉得若是如此,可与老板永不分开也未尝不好;但转念一想,这样又会浪费掉老板的生命,曾纽又觉得还是应该让对方早日苏醒,即使……醒过来的男人或许会离开他。
叮铃铃──
电话的突然鸣叫,将曾纽从矛盾中拉出,他摁下通话键,「嗯,说吧。」
「院长,严先生醒了!」
「……什、麽?」闻悉此言的曾纽太过激动,居然在起身时一扭脚,差点跌到地上。
他用这辈子都未试过的快速疾奔在医院的长廊里,只求能快快见到男人,接著向他解释清楚并消除误会,然後、然後再……有关之後的事,他并未思考过具体规划,但觉得只要对方醒了,他就还有机会,可以一起……
「老板!」猛地撞进门後,曾纽的额门上微微渗汗,而嘴巴更是合不拢,既用来喘气又用来展开笑颜。
定在门口一会,曾纽慢慢发觉病房里的医生正用诧异的目光打量他,他并不在乎这些,只是快乐地靠近男人的床头。
严斯谨正坐在床上,脸背著曾纽,远眺窗外。
「院……」
一个白眼勒令医生住嘴後,曾纽兴冲冲地立到严斯谨身边,探出手,小心而怜惜地轻捏男人的肩膀,「老板,你终於醒了,我很……」
闻言的男人扭过头,纯净无害的瞳仁直视曾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