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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辈子有多长。

我坐在飞机上想。

我曾经以为会爱许玉莹一辈子。

可不过短短五年，我的爱意就像燃尽了的火光，只剩下一片灰烬。

许玉莹一早便去法院了。

临出门前，她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等她回来，一起出发。

我微笑着答应了。

可在她走后，我就拎着行李出了门。

临走前，我看着我努力维持了五年的家，苦涩地笑了一下。

为了一个人，来到一座城。

如今爱情燃尽，也该离开了。

落地后，无数条未接电话和信息一起蹦出来。

都来自许玉莹。

又是一通电话打进来。

浓重的呼吸声后，许玉莹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猜到我会被扣下。”

我没骗许玉莹，飞机的航班确实是那个时间。

可我笃定她一定赶不回来。

受害者家属有了新的证据，今天顾远山会被收押。

而许玉莹作为关键证人必然会被一同扣押。

不管是不是有意，她还是又一次选择了顾远山。

在飞机起飞的那瞬间，我就已经彻底放下。

而许玉莹也想透了这一点。

她的声音颤抖，慌乱解释：

“我是去给受害者作证。

顾远山不仅仅是交通肇事，他还有故意伤害。。。。。。”

我直接打断。

“你说给我生个孩子，咱俩重新开始。

可玉莹，那场车祸，让你彻底丧失了生育能力。

那个失去的孩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电话内一下变得安静，只有我俩的呼吸声。

片刻后，许玉莹声嘶力竭的哭声响起，像丧子的母狼，更像啼血的杜鹃。

我挂断电话，扬起头，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

她也再没有打来。

半年后的一天，我突然收到许玉莹发的短信。

【顾远山判了十年。

他的财产也会全赔给受害人。】

我在手机上敲敲打打，还未发出，许玉莹第二条信息也发了过来。

【明海，对不起。

我其实猜得到顾远山的抑郁症是假的，可我却一直不肯相信，直到把你伤的遍体鳞伤，才。。。。。。】

剩下的话我没有再看。

我删掉了拟好的信息，把手机卡拿出来折断，扔进了垃圾桶。

我和她再也不会联系。

我和许玉莹就像是开往天南地北的两辆列车，只是有缘在不同的轨道上同行过一段时候，可我们终究要开往不同的远方。

再也不会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