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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离婚开始的恋爱生活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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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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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女士做得一手好菜,饭桌上氛围融洽。

应叙实在很是八面玲珑,父母问工作,他侃侃而谈,父母问生活,他将裴砚夸得天花乱坠,父母问感情,他便笑笑,什么也不多说了。饭桌上裴父才说最近确实有件喜事,他的一个科研项目过了审批,应叙便又陪着裴父喝了些酒,一顿饭下来将两个长辈哄得十足开心。

裴砚话没说几句,埋头吃饭,吃得赵女士拿筷子点他的碗,嗔怪道:“你爸项目过审,心里开心着呢,还没有小应懂事,吉祥话儿也得说几句吧。”

说完又去看应叙,“小应啊,你别太惯着他了,我看他现在是越活越不懂事了。”

裴砚踩着这句话的尾音去看应叙,恰恰好好撞进应叙那一双黑黝黝的眸里,两人对视片刻,裴砚先移开视线。他暗骂自己不争气,在一个简简单单的对视里要先喊投降,在一段婚姻里也要先喊投降,可他就是没有应叙那么能沉得住气,他发现他没办法假意甜蜜到跟不相爱的人共度余生,也没办法八面玲珑到为不相干的人扮演完美儿子。他是个有感情的人,有感情就需要回馈也需要索取,可他得不到应叙的回馈也不能跟应叙索取。

裴砚脸上露出来一个笑,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了裴父,说够了吉祥话。

酒足饭饱,应叙说打电话给司机送老两口回家。

赵女士摆手:“我又没喝酒,我开车就好,也不是很远,不要麻烦人家了。”

应叙不再坚持:“爸妈,回去注意安全,到家跟小砚说一声。谢谢妈记得我喜欢吃什么牌子,下次我去家里看您和爸。”

老两口笑容满面地上了车,应叙和裴砚并肩看着轿车开远。等轿车拐了弯,裴砚出声:“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应叙答:“不用谢,没什么麻烦的。”

应叙的声线变了,方才和裴家父母说话时,他总是带着些笑意,礼貌温柔。如今裴家父母走了,跟裴砚说话时,那点儿笑意和温柔就没踪影了。裴砚不愿再多想,转头回了家,去书架取离婚协议。

父母来时,裴砚匆匆忙忙找到文件夹就塞了进去,压根没注意这里面都夹着什么。当然,现在他也是完全不想看应叙的隐私的,只是文件夹翻开,离婚协议取出来,下面露出来的就是一处私人庄园的宣传页,宣传页上印着无比浪漫的婚礼照片——鲜花、草坪、香槟、热气球。

裴砚心里一跳,猛地将文件夹合上。

裴砚和应叙是没有办过婚礼的,两人结婚可以说是风驰电掣,领了证之后应叙询问过裴砚关于婚礼的看法。裴砚自然觉得麻烦,大家心知肚明为什么结婚,何必浪费时间金钱去办一场给别人看的婚礼呢?只是两家父母那里终究说不过去,最后只是小规模宴请了双方重要亲友,父母也问过,两人都说是自己觉得没必要。

或许觉得他们两个男人,对仪式感不看重也正常,父母没有怀疑。

如今看来,裴砚才是真的觉得没必要,而应叙只是因为那个人是裴砚,所以才没有必要。裴砚一直都觉得离婚这件事情是自己提出的,他自然没有难过的必要,他又不喜欢应叙,可现在有了对比,知道应叙会为别人办一场浪漫的婚礼,他又有些难过,不清楚自己这种难过要怎么定义。

吃醋?好像不是。

嫉妒?好像也不是。

裴砚将文件夹放回原位,应叙刚换好睡衣下楼,裴砚便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我签好了,你看一下吧。”

应叙接了,但没有看。

他看的是裴砚。

裴砚已经从应叙的视线里逃过一次了,不想再逃一次,他顶着应叙的目光:“不看吗?”

应叙却说:“抱歉。”

裴砚张了张嘴,反应慢了半拍:“什么?”

应叙说:“抱歉,离婚的事影响了你心情,连累你被父母误会。”

裴砚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赵女士怪他不懂事。很莫名其妙,因为应叙的这句道歉,裴砚心里发酸,像灌了两斤醋,他其实最讨厌吃酸,饺子从不蘸醋,所以他很讨厌这种感觉,搞得他眼眶都有些热,又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委屈什么,他赶紧开口:“没有,我心情挺好的。”

应叙的目光好似沉了一些,半晌才说:“那就好。”

第4章

第二日两人约了时间一起去民政局,是下午。

两人各自开车,在民政局门口碰面,是裴砚先到的,到民政局门口看了一眼时间,到约定时间还有十七分钟,是他来得太早。于是坐在车里往外看,看形形色色的人进去或者出来,大多数情况下只通过表情便可以判断这些人是来结婚还是来离婚。

裴砚难以自控地回想起来自己跟应叙来登记结婚时是什么模样。

那时他对应叙的了解太少,知道的只是最表面的东西,家庭情况、工作状况、经济条件。是应叙的司机来接裴砚到民政局,应叙的司机大概是个从不问问题的人,很显然,这是老板的大八卦,他却面无表情地走到后门,恭恭敬敬叫了一声“裴先生”

,除此之外一句话都没有了。

那会儿裴砚坐在车上,其实也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后悔,后悔来源于他坐上了应叙的车才真正意识到,他跟应叙应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这段婚姻并不那么认真严肃。他有几次想开口向司机打听一下应叙为人,抬眼看了后视镜几次,看见的都是司机紧绷的唇,莫名其妙便没了勇气开口。

然后到了民政局,应叙已经在等他,看见裴砚后礼貌点点头:“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