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页)
……
曖昧方歇,他們額頭相抵,平復急促的呼吸。
賀雲承看著下方的鐘渝,他白皙的臉頰染上了薄緋,眼眶濕潤泛紅,鼻尖沁出了細密的汗,嘴唇嫣紅潤澤——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透著種潮濕的惑人。
真好看。
他情不自禁地又低下頭,吻了吻鍾渝的唇。
鍾渝不由自主地和他接了個綿長的吻,渙散的視線逐漸聚攏。
賀雲承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聲線沙啞,輕佻又恬不知恥地問:「鍾老師,我這次表現得怎麼樣?」
鍾渝平復了呼吸,聞言並不說話,只是用腳尖輕輕踢了踢他肩膀,示意他讓開。
賀雲承放開了他,翻身趴在旁邊。
「你還沒回答我。」他並不放過鍾渝,手肘曲著撐住身體,湊過來追著人家問:「感覺怎麼樣?」
鍾渝不想和他說話,閉上眼睛把臉側到另一邊。
這種事從一開始的難以接受,到後面慢慢習慣,甚至逐漸從中體會到快樂,更何況今天的賀雲承像吃錯了藥,不像之前那樣只顧自己,強勢又不失溫柔……
「別不好意思嘛,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賀雲笑起來,在他耳邊曖昧地說:「什麼感覺你都不說,那我怎麼知道做得好不好?」
這些話對鍾渝來說跟污言穢語差不多,溫熱的氣流噴灑在耳際,仿佛有根極細的髮絲搔動著他耳膜,又麻又癢,他簡直想把耳朵捂上。
他睜開眼睛,扭頭瞪著賀雲承:「再說我就踢你下去!」
他眉心微蹙,說出來的也是威脅的話,可配著此刻面若桃花的模樣,比起威脅更像是調情。
賀雲承笑容愈深,故意逗他,抓著他腳踝抬起他的腿:「來,除了那兒,哪都可以踢。」
鍾渝被動地踩在他胸口,使力抽了抽,抽不回來,便不耐煩地蹬了他一腳。
那力度跟貓撓似的,賀雲承心頭髮癢,忍不住又想吻他。
剛低下頭,鍾渝就推開了他:「我要洗澡了。」
賀雲承勾了勾唇角,躍躍欲試:「要我幫你嗎?」
他那點心思直接寫在臉上,鍾渝冷酷無情地拒絕:「不用。」
臥室門開了又關,賀雲承仰躺在床上,心想還是得先把這張又老又舊的破床換了,幾塊破木板稍微一動就咯吱咯吱晃,總感覺下一秒就要塌了。
第二天是周日,鍾渝比平時晚了點醒,動了下身體,感覺腰上有些重,壓著一條手臂,來自熟睡的賀雲承。
窗簾前兩天被換成了細密厚重的遮光簾,但羅馬杆縫隙還是不可避免地漏了些光進來,昏暗光線里賀雲承雙眸輕闔,睡顏沉靜安寧,全無平時的霸道張揚。
鍾渝微微用力,把那隻手拿開,緊接著賀雲承眉峰微動,醒了。
「早啊,鍾渝。」他還沒完全清醒,睡意朦朧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