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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總要來,無非是早一點或晚一點,而他向來不喜歡逃避。
賀雲承對他招手:「過來。」
鍾渝聽話地走到了他面前,賀雲承端起杯酒,笑著遞給他。
「嘗嘗。」
鍾渝接過酒杯,暗紅色酒液散發著濃厚的酒氣,他輕輕抿了一口,濃烈的酸澀瞬間在口腔里炸開,味蕾刺激著神經,腮幫子頓時就酸了一半。
接收到那人似笑非笑的視線,他閉上眼睛,仰頭乾脆地一飲而盡。
賀雲承坐著,微仰起臉看他。
青年剛洗完澡,整個人冒著鮮出爐的可口熱氣,修長脖頸皮膚白皙,凸起的喉結由於吞咽而上下滑動。
賀雲承的喉結也不由自主地滾動了下。
鍾渝酒量其實並不好,喝得又急,最後一口酒下去,熱流就順著胃部,逐漸擴散到全身,只短短半分鐘,他耳尖和臉頰便已染上了薄緋。
隨即他聽到了一聲輕笑。
賀雲承忍俊不禁地看著他,「品出什麼來了?」
酒早已在醒酒器里,並沒有酒瓶,他是想讓鍾渝判斷是哪一種酒。
鍾渝微頓,說:「波爾多干紅。」
紅酒有很多種,他只能根據顏色、氣味和口感大致分辨是哪一類。
「我這麼好的酒,你就品出這個?」賀雲承好整以暇地托腮,風流的桃花眼上挑,灰瞳里滿是揶揄:「不是應該還要有年份?產於哪個酒莊?用的什麼釀造手法?」
鍾渝放下酒杯,「那是專業品酒師做的事,我不是。」
賀雲承笑容更盛,他發現面前這個人,是真的很有意思。說不出來具體哪裡有意思,反正就是很對他胃口。
澡也洗了,酒也喝了,該辦正事了。
賀雲承起身,一本正經問:「做丨愛,應該不在『你不想做的事』的範疇里吧?」
他個子太高,目測過了一米九,垂眸看來時壓迫感十足。
鍾渝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維持著面容的平靜,輕輕搖了搖頭。
賀雲承眼神戲謔:「那就好。」
鍾渝被推倒在床上。
那酒後勁很足,此刻酒意漫了上來,他渾身發熱,紅唇微啟急促地呼吸著。
忽然眉頭緊皺,他忍不住悶哼了聲。
「第一次?」賀雲承嗓音暗啞,顯然他此刻也並不好受。
即便做好了心理建設,但真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並沒有那麼容易。
鍾渝感到難堪與羞恥,抬臂遮在眼前,咬緊嘴唇,弧度極小地點了下頭。
賀雲承嘖了聲,「麻煩。」
說話間抽了個枕頭墊在鍾渝腰下……
鍾渝腦子裡一片空白,額上冷汗涔涔,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離,但又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