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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温淮知便会带着斧具前往山中伐木,而温梅则负责清晨经营小摊。
待午时温淮知回来接替摊位,温梅则回到家中处理家务及农活。
晌午,温梅气冲冲地跑到房里,对着时绾眠说道:“既然你身体已经恢复了,就要开始做些什么罢?也不是说我欺负你,我们不是什么富贵子弟,能收留你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可能会让你白吃白住。我祖母和哥哥心善,他们不说这些,不意味着你就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住下去。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反正你现在在这里,就得听我的。”
也不知背地里练习了多久,温梅竟一口气不带停歇地说完。
时绾眠点点头,她正有此意。
于是,温梅带着川竹一起做些家务和耕种的活计。
刚开始,祖母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坚持要让川竹休息。
温梅本来以为川竹心里会记恨她,但没想到川竹非但没有揭穿她,反而还帮着她说话。
这让温梅心里对川竹更加愧疚,于是对川竹说话的态度都客气了很多。
这些日子里,时绾眠几乎没有机会同温淮知说上话。
他总是天还未亮就出远门,直至傍晚后才归家,有时甚至好几日都见不到人影。
二人的对话好像也停留在他说自己叫温淮知的那个夜晚。
直到有一日,时绾眠和温梅像往常一样去溪边洗衣时,温梅吃坏了肚子,让时绾眠先洗。
时绾眠开始搓洗衣物,搓到一半时她发现一件和女子着装不太一样的款式。
她拿起来细细一看,才知道是那天夜里温淮知穿的衣衫……
恰巧今日,不知为何,温淮知比往日提前归家。
他的身形外貌过于显眼,以至于时绾眠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位玉面郎君。
男子穿着一袭青衣,三千墨发不似往日全部盘起用黑帽套住,而是高高束起,两鬓间凌乱的散发随风微动。
她勾勾唇,看今日柔光不错,特意换了个角度,好让待会儿小郎君走过时,能一眼看到她。
似是不够,时绾眠玉手微微勾住衣衫,缓缓抬起。
温淮知路过溪旁,看到一位穿着浅青色麻衣的女郎微微侧着身,衣袖被挽至手臂,手中正拿着他的衣衫出神。
此时,柔光打在女郎的侧脸上,平增几分媚色。
温淮知看着她手中的衣衫,耳朵一热,有些不自在地抿抿唇。
川小娘子为何会会拿着他的衣衫?
为何会。。。看着他的衣衫出神?
总之,应该不是他理解的那层意思。
以往都是他自己洗衣物,可能温梅亦或者祖母看到他没有回来后,想帮他提前清洗。
于是温淮知硬着头皮,走到溪边和川竹打招呼。
不知是因为何事,他的耳朵泛红,好看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羞涩。
此刻间,整个人更加俊美无比。
还未等川竹回应,温淮知蹲下身,伸手拿过他的衣衫,脸上浮起一抹歉意。
温淮知薄唇微动:“抱歉,川竹姑娘。往日我未曾注意到这些事,让你感到困扰了。”
他边说边把衣服装到筐里:“你放心,我会和邻里说一声,让他们不要误会。”
时绾眠倒真没想这么多。
以前在游牧时,男男女女好朋友一同饮酒,有时共用一壶都有,甚至喝醉后大家一同在草原上睡过去也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