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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酋长收了笑容,压低了声音商量道:“大祭司可否借一步说话?”
女人手下一紧,攥着大祭司的衣襟不撒手。
大祭司睨了他一眼,一双桃花眼深弯起来,笑得眼角尖尖:“将我支开,好捞我的小雀儿?”
“真?当我是个蠢的吗?”
少年笑得有些?浑不吝,目中神色却深得幽然。
苗疆酋长深吸一口气,倘若不是他不愿与这个浑不吝的小子正面对上,何必如?此客气。思及此,硬是咬着银牙继续笑道:“大祭司说笑了。您若是喜欢这样?的,改日。。。。。。不,明日,我着人带十个上山,与您逗乐。只是,这个女人。。。。。。着实?没有资格在大祭司您的身边伺候。”
大祭司挑了挑眉,闻风不动的笑怼了回去:“无妨,一个逗趣的小雀儿而已?,要什么资格不资格?”
苗疆酋长紧了紧双拳,一时没有说话。
之前那个三?十多岁的苗疆汉子抿了抿唇,往前一步道:“祭司大人向来有洁癖,身边侍用之物?莫不是干干净净,冰清玉洁。可这个女人已?然残花败柳,着实?不堪在。。。。。。”
女人没想到?这人敢如?此诋毁她,气得脸色通红,不等他说完,就从少年身后探出头?骂道:“今夜风大,说这样?的话也不怕烂了舌头?,坠入拔舌地狱。你?倒是自觉面孔干净,冰清玉洁,却不知你?们大祭司心头?早就忍着腥臭与恶心呢。你?今夜里既然碰上了我,那小女子就好心说一句实?话,赶紧回去捞点冰泉水冲一冲,只怕一瓢下去能?冲出三?两泥,二?两腥。”
女人越说越利,说到?这里还不够,紧跟着连他身后的苗疆酋长一起骂:“不过只怕你?们这些?人,眼黑心黑,浑身恶臭都是天生的,洗了今天,明儿又臭不可闻。要我说这其实?也就罢了,不过是恶心别人。怎如?今竟还当起了癞蛤蟆,做起了痴梦!谁是你?的小妾,半截子进黄土的人了,扯个谎都不带脸红的。就您这尖嘴猴腮、不三?不四的模样?,不想着给自己准备棺椁,还想着什么天鹅屁吃,你?不知羞耻,却还叫我这小女子都替你?害臊呢!”
这一气说得嘴都不停,吧嗒吧嗒骂了个畅快。苗疆酋长一群人个个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瞪着一双铜陵大眼,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人抓过来生吞活剥了。
女人敢如?此唾骂却也不是随意出气,早瞧出了这二?人龃龉,反正已?经同那苗疆酋长不死不休,不如?多给这个大祭司表表态,站一站队。
果然,不说谢嗣音瞧乐了,那少年更是笑得艳然生姿,似是从来没有这般开心过一般,乐不可支的虚点着她:“哪里来得这样?嘴刁眼刁的小雀儿,着实?讨我喜欢!”
苗疆酋长瞪了女人一眼,面色沉沉地看向少年:“大祭司,这个女人牙尖嘴利,极会揣度人心,您切不可被她蛊惑。”
说到?这里,男人咬了咬牙,终于坦诚相?告:“其实?。。。。。。这个女人事关我苗疆生死。若非如?此,我们定然不会在深夜上山,吵您休息。还请您将人。。。。。。拿过来,我等定然严加看守,再不让她上来扰您安宁。”
女人心下一突,目光遽然望向少年,看向他的反应。
大祭司咂摸了下嘴巴,重复道:“事关苗疆生死?”
话音落下,大祭司手腕一转,将女人反手握住拉入怀里,细细瞧了一瞧。
女人低呼一声,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狠狠撞了上去,抬眼就是少年眸中的探索与细思。女人心头?砰砰跳动,手中匕首还在,却丝毫不敢动作,只是以一副凄然目泫的模样?瞧着他。
谢嗣音气得跳脚,倘若这真?的是她夫君,为什么跑到?她的梦里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她还只能?看,不能?打?不能?骂。
大祭司低着头?瞧得认真?,可他左看右看,这个人除了漂亮一点儿,狼狈一点儿,也瞧不出别的什么不同。
苗疆酋长似乎看出其中转机,轻咳一声,继续道:“正是如?此!大祭司可能?不清楚,如?今我们的人死伤惨重,玉龙屯旦夕之间就会攻破。而这个人事关两军最后的战事胜负,实?在容不得半点儿含糊。只要有她在手,我们就可以制衡大雍,反攻回去,重新夺取战事优势。。。。。。”
大祭司不再瞧她,兴味阑珊地转过头?看向苗疆酋长,嗤笑一声:“我早就说过,此战无天时无地利,无民意无人和,必败无疑。战事所趋,又岂是她一个人能?够转圜的?”
说到?最后,语气中满是讥讽:“酋长在苗疆坐井观天五十年,如?今倒是越发异想天开了。你?若是捉住谢巽年,我还能?高看你?几分。你?拿捏这么一个小东西?,就以为大雍能?退兵了?”
女人心下松了一松,望着他的目光不禁亮了几分,神色之间也渐渐亲近友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