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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郎艰难抵抗:“若现在放他们进来,咱们都得死!”
张大壮:“绝不伤及你们性命!”
有两个小兵率先挨不住,偷偷开了城门,一刹,城门爆出几处哗变。
何二郎大惊,他纵然知道城门口可能要守不住,却不知道,他们低估了豫王屡战屡胜,在士兵们心中的地位。
毕竟五年前的瓦剌之战,多少士兵的父母兄弟,死在边疆。
他还没来得及使人告知皇宫,李敬一剑刺入他心口。
跌倒在地的时候,何二郎突然想起,以前有一回,他与父亲兄弟上薛家的门,就是被张大壮的嗓门喝住,被他撂到在地。
那时候多好啊,输了还有再来的机会。
何二郎一死,守城士兵士气彻底溃散,纷纷丢弃武器。
张大壮先留下,整合城门口的士兵,以防出现灯下黑,二次动乱。
登上城楼,张大壮看着何二郎死前瞪得大大的双眸,替他合上。
在簌簌寒风里,他看向城门内。
月黑风高,豫王殿下与李敬等人骑马的身影,已经没入又黑又长的甬道,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
豫王殿下没有随军,早早踏上回来的路,所以比大军的进程,要早得多,用不着三日。
今日酉时,他们收到京中消息,豫王更是拿出千里奔袭的速度,杀了个猝不及防。
想到平安至今不知如何,张大壮啐了一口:“狗日的狗太子。”
但愿裴诠能尽快找到平安,一切平安。
…
豫王进城的消息,迟了片刻,就传到太子和何大郎这儿。
太子震怒,来回踱步:“怎么会这么快?那城门守军吃干饭的?”
何大郎知晓何二郎已经战败,心中本就悲恸,太子还指着他的鼻子骂:“现在倒好,元太妃没抓到,豫王妃也没抓到,今天就不该起事!”
“都是你瞎怂恿!本宫本来也没打算今天起事的!”
像太子这样的人,常年活在父母的包庇里,一旦出了差错,他也不会觉得是自己有问题。
责任都是在别人头上的。
何大郎忍了忍,并没有回应,他何家也是病急乱投医,但反正不管他起不起事,父亲在边疆造成那么大损失,何家抄家定是难免。
所以,他是在寻求最后的机会。
倒是太子,当了整整二十年的太子,还不能从万宣帝那得到一个允诺,当真滑稽。
何大郎提醒:“现在就差陛下的退位诏书了,如若能拿到,太子殿下就是正统,豫王就是叛党。”
太子:“对!都怪那个老头!”
他带着何大郎,急匆匆来了兴华殿。
何大郎在兴华殿外头等,却看殿外的宫道,站着一个妇人。
她站在那儿许久,灯火下,面容清瘦,眉宇三分秀丽,披着一件灰鼠毛大氅,远不及从前模样富贵。
正是庶人裴婉,原来的玉琴郡主。
若太子起事能成,玉琴郡主自然能拿回封号,但此时,她依然是庶人,所以何大郎只是行了一礼,没有唤人。
玉琴却笑了下:“辛苦大人,像我爹这样能耐小,脾气大的人,很不好相处吧。”
何大郎沉默,他觉得这玉琴从诏狱出来后,脑子不太对,居然当着臣子的面,非议自己父亲。
虽然是实话。
玉琴忽的又说:“玉慧呢,你们找了那么久的豫王妃,怎么也没见玉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