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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芝进了门,将一封厚厚的信,送到平安手里,道:“娘娘,这是从边疆送来的。”
知道她要读信,薛静安和薛常安先告退,两人刚走,徐敏儿却来了。
她才新婚,正是和夫君热络的时候,不过夫君是文臣,不擅打猎,她便直接来找平安。
火炉前,平安正好展开信件,她只与徐敏儿点点头,自顾自的阅起信件。
徐敏儿还以为,她和王爷才大婚,就分开这么久,多少有点闺怨,但近了看,平安脸颊粉扑扑的,漂亮的眉宇舒展,眼底光华浅浅,不施粉黛,依然气色极好。
徐敏儿等她看信,到处瞧瞧独属平安的小院子。
彩芝心中纳闷,平安读家书,亲姐妹都避开,这位倒还凑过来。
好一会儿,平安的信还没看完,徐敏儿又有点好奇,到底有多少话,能写这么多纸?
这时候,一张纸从平安手中滑落,徐敏儿眼尖,那上面竟然不是字,而是……画。
竟然是画?
素知豫王殿下画功极好,但千金难求,豫王竟然将画当纸一般给平安!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纸上内容,彩芝一个箭步上来,赶紧捡起纸,杜绝了她的窥视。
…
一开始,裴诠和平安书信往来,确实是写汉字的。
第一封信开头,便是:王妃亲启,一切安好……
写了很多战略布局,战术办法。
密密麻麻的字,平安看睡着了,回信的时候,她诚实地告诉裴诠:看睡了。
裴诠:“……”
回信里不止说这件事,她的信五成是汉字,五成是画,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京里的事:薛静安有孕了,吐得厉害,是宝宝在吐吗?
周氏寄送一袋香米,等你回来,一起吃。
张皇后送了自己一根簪子,老太医查过,没毒,还是被彩芝收起来。
和薛常安下了一回象棋,故意输给薛常安,薛常安发现,气哭了。
……
收到这封信时,军医正在给裴诠的肩膀上药,那创伤药是烈性药,军医本来有点怕下手重,让王爷不悦,但王爷看着信,心思不在包扎伤口上。
甚至,看着信的王爷,唇角竟微微勾了勾。
军医心道,真是见鬼了,头次看别人用这个药不鬼哭狼嚎,还笑了的。
当天,裴诠见过众将军,提笔回信。
这次他改成画画,就按她的方式,画了个大概,再配上一些文字辅佐阅读。
因最开始,万宣帝和朝廷都以为裴诠会是个富贵闲散王爷,所以裴诠记事后拿笔第一件事,不是写字,是画画。
后来,他还潜心画过几年,直到九年前,才渐渐画得少了。
但毋庸置疑,他的画功极好,即使是大场面的战场,挥墨在不比巴掌大的纸上,笔画简单,也能栩栩如生。
画功好也就罢了,画的是他的切身经历,打仗、谋划、抓细作,等等等等,跌宕起伏。
比外头卖的话本子、画册,还要精彩很多。
收到了几回信,平安读得很慢,很认真,来回地读,偏偏每件事的结局,他也不画完,只落下一句:待归来,细说。
下次就重新讲一件事。
看到这五个字,平安缓缓蹙起眉头:“唉。”
彩芝一吓,王妃什么时候竟然会叹息了?
害怕是家书中有不好的事,但王妃不问,她也不好探听,把彩芝担心得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