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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意思了。
这要是但凡跑得慢了一丁点,阎罗王的石像一脚下去,他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大黑钟之外,荀言稍有担忧:“他就这么进去,你不担心他出事?”
秦以川:“你以为他是什么省油的灯?上次他都被五瘟鬼套在麻袋里。差点拆吧拆吧吃了,可是回来之后,硬是半点倒霉的迹象都没有,这寻常吗?你我不怕五瘟鬼天生的晦气,那是因为我有九德之气,你有鬼主的阴煞命格,都是一等一的不好惹,可是他一个平平无奇的异控局新人,能扛得住五只鬼的晦气侵扰,这能是普通人吗?”
荀言:“怪不得你一定要让他去。”
秦以川:“放心吧,这只是地府的一小块投影,别人接触不得,他却半点事儿都不会有。”
身处大黑钟之内的邬子平听不到他们的对话,眼下简直被吓得肝胆俱裂,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拖着两个失去意识的半大孩子拔腿就跑。他自认为自己在一直向前走,可不过两分钟,发现自己再一次站在了阎罗殿外,而阎罗石像和阴兵,距离他已经不到五十米,最前排的四位阴兵齐刷刷地将长枪往前一刺,阴冷的气息险些撞在他的身上。
邬子平连抱怨的时间都没有,知道自己这可能是遇上了鬼打墙,索性眼睛一闭,也不管前面是哪,无头苍蝇似的,一头就扎进了灰蒙蒙的雾气之中。
脚踩在地上的感觉一变,邬子平却仍没敢睁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似乎本能地感知到前方并没有障碍物,头脑放空地径直往前冲。
嗖的一声破空响,邬子平心里一哆嗦,脚下不知道踩在什么东西上,一个狗吃屎就扑到了地面上,阴兵扔过来的长矛就这么贴着头皮刺过去,扎在半尺之外的地面上。
邬子平睁开眼睛,瞪着差点将自己捅个透心凉的长矛,后脊梁上顿时出了一层白毛汗。
但刺进地板上的长矛只是第一个,剩下来的阴兵不知被什么东西挡在外面,不得近身,便将长矛像标枪一样,对准他扔过来。
邬子平心里有苦说不出,只好拼命躲闪,也许是阴兵的准头实在有点差劲,更或许是他的运气属实太好,十几根寒光凛凛的长矛,竟然连一个伤着他的都没有,到最后就连邬子平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疼得龇牙咧嘴,才确定这不是自己死了之后的幻觉。
秦以川:“怪不得不受五瘟鬼的影响,敢情这小伙子竟然有锦鲤的血统。”
荀言:“跃过龙门的锦鲤,在五千多年前就已经灭绝了。他虽然只有稀薄的血统,但也算很难得了。”
秦以川盯着大黑钟前邬子平的躯体,眼睛里渐渐浮现出几丝贼光。
阴兵在几十米外徘徊好一会,确认自己无法前进一步,最终只能恋恋不舍地退走,邬子平眼看着阴兵和阎罗王的雕塑消失在迷雾里,才重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后泥人就传来了秦以川的声音:“小邬同学,你还剩下三分钟,三分钟内再不出来,你可能就要一辈子和这些阴兵一起,被封印在大黑钟里了。”
好不容易能松口气的邬子平,心脏瞬间又提了起来,刚要抬腿跑,眼角余光无意中往身侧一扫,瞥见了一个被铁索捆成了粽子的人影。
一身黑衣,长发委地,容貌清俊,眼底猩红。
邬子平心里一跳:这不是秦哥的那个老对头,上古时期的火神契?
自己这是无意中闯进来困住他的地方了,也怪不得那些阴兵不敢造次。
邬子平迟疑了一秒钟,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往那边迈出了两步。
被锁住的契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分不清眼珠眼白、只有一团血色的眼睛盯在他的身上,邬子平心里一凉,想退已经晚了。
一股难言的煞气宛若实质,劈头盖脸地扑过来。邬子平觉得自己像被一头飞奔的非洲大野牛铆足了劲儿撞上,被掀到半空翻了好几个跟头,才重重地落回地上,三魂七魄都隔了两秒钟才重新摔回到身体里,疼得骨头都要碎了。
这让邬子平这只菜鸟简直肝胆欲裂,缓了好大一口气,再低头一看手里的小泥人已经裂出了一条大口子,半边身子都快碎了。
泥人里传来秦以川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声:“你没事招惹他那不是有病吗?还不赶紧跑,等着再摔你一下子,我给你收尸吗?”
这下邬子平是半点迟疑都不敢用,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抓住柯尧柯舜两个孩子,没命的往前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屁股后面有疯狗撵呢。
一团白莹莹的光不知何时出现在正前方,邬子平本能地加快脚步,百米冲刺地撞进光团里。
额头抵着大黑钟失去意识的邬子平的躯体一震,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差一点就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