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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想弄清一件事。
弄清克塔斯和封盡究竟是否是同一個人的這件事。
每個畫師進入皇宮後除了要給克塔斯畫一幅肖像畫外,他們還得將那幅畫給那位帝王過目。
而這也能再一次檢測畫師的大致水平,以防有誰用別人的畫作來魚目混珠。
於是時隔一周,易水倒是又一次見到了克塔斯。
這一次他發現他身上的那種倦怠感仿佛愈發得沉重了幾分。
甚至不僅是倦怠感,對方骨子裡那種仿佛經過無數光陰、無數戰鬥而造就的壓抑與瘋狂,此時此刻似乎也若有若無地叫囂了起來。
這傢伙的情緒看上去還真是不太穩定啊……
如果他真是封盡的話,他到底是怎麼拖著這樣的精神狀態繼續擊退那些異獸的?
諸神要都是這種情況,他們選擇度假一段時間倒是明智得很。
否則要不了多久,他們說不定就會被這樣的壓力給逼瘋了。
「你這畫的是我?」
原本克塔斯只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易水獻上的油畫。
然而當他瞥到畫中之人的右手時,他最初那懶散而提不起勁的神色卻不經意地收斂了幾分。
等到他對著易水問完這句話後,他竟又抬眼打量了這幅畫一會兒。
大概剛才夸易水畫作的那個畫師也想不到,就這麼一幅在皇宮裡僅僅只能說是平均水準的油畫,竟然能惹得這位王者如此注目。
然而此刻克塔斯看的根本不是整幅畫冷淡而憂鬱的配色,也不是畫家於畫中顯現的、細膩而趨於完美的筆觸。
他甚至都沒怎麼在意畫上相較於他如今模樣而顯得更深一些的發色眸色。
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畫裡那個坐在王座上的男人右手中指所戴的金戒指。
克塔斯向來不怎麼戴戒指。
而封盡則是一直都不戴戒指。
在易水見到封盡的那幾次里,這個男人的右手上除了似是經常拉弓而造成的薄繭外,便再無任何飾物。
戴戒指的從來都不是這位神明,而是另有其人。
比如說——那個位於第一神座上的男人。
此時易水自然也注意到了克塔斯投向畫中之人手指的目光。
於是他順勢以一種滿含歉意的聲音說道:
「您是不喜歡這枚戒指嗎?」
「真是抱歉……我在畫完這幅畫後覺得整幅畫的色調似乎有些太暗了點,所以才在最後加上了這枚暗金色戒指。」
「如果您不喜歡的話,我可以立即為您重畫一幅。」
克塔斯聽到易水提及色調之事後,就這麼又瞥了一眼那幅畫。
這一次他在仔細看了下整幅畫後,他才弄明白為什麼自己第一眼看到這幅畫時,會覺得易水畫的是別人。
客觀來說,這幅畫的人和他還是很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