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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心美,我来是为了找一个人。”
心美清清嗓子,局促不安。
一个人?尤娜抬眼仔细的瞧了瞧她,可爱的鼻子嗅了嗅,象一只优雅的猫。
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不该属于人类的味道,从她进门时她便已闻到。她眯眼盯了她一会,终于肯定她的确是个人类,只是那股子味道是哪里来的呢?
“你要找人该去警察局吧,来我这里似乎是走错了门”
心美苦笑的摇头,“我的遭遇连自己都难以置信,去警局只怕被人当成神经病。我要找的他也许不是人类,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也许也是人类。”
她的语言有点混乱。
尤娜漾起温暖的笑容,“你说说看,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手脚麻利的开始用塔罗布阵。
“在讲述这个故事前,我要先声明我的神志是清晰的,我不是神经病,即使经历是有些诡异离奇,不过我肯定不是我的大脑出了毛病。”
太多人嘲笑她的遭遇,认定了她是胡思乱想,所以话未出口,她要抢先声明些什么。
尤娜只是微笑的点点头,心美的心忽然有了些坚强的勇气。
“一年前下雨的夜。我的男朋友在结婚的前夕为了得到另一个女孩子的财产而与我分手,天灾人祸,母亲忽然心脏病突发,连最后的遗言都没说出便骤然去世,天空在一息之间全部坍塌了。我好累。我觉得我支撑不住那一切,爱情亲情同时抽离了我的世界,生活再没有意义,我决定追随母亲离去,但是我没想到要用何种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淡淡的几句话足以让人体会到她当时的落魄,心美惨然一笑,“我下定了决心自杀,却一时不知道从何下手。”
她双手捂住脸,回忆是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亲手割裂已经愈合的伤口,这需要一些勇气。她平稳了一下情绪,长舒一口气。
“我沿着路笔直向前走,希望能够想出一个好办法解决自己,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远,我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时,天早已经漆黑一片。自己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路人,没有车辆,甚至没有任何声音。我从不知道这城市还有一个这样的所在。我那时一心寻死,根本不在意自己会发生什么,所以没有害怕的念头。耳朵里只有雨水的哗哗声,打在脸上冰冷冷的。我累极了,瘫坐在路边,终于失去了知觉。不知道多久以后,我在温暖中醒来,朦胧中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他说他叫做乔。是他救了我。。。。”
心美轻叹了口气,眼中哀伤渐退,脸颊染上一摸红晕。
“我不知道乔是怎样一个人,他的身份,他的职业,甚至他的全名我都不知道。在我以为全世界都抛弃了我的时候,他就这样好象天神一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根本抗拒不了他,更何况他是如此的温柔,体贴,还有英俊。顺理成章的我们相爱了,我甚至觉得自己忘记了一切的不幸,不再顾影自怜,不再怨天尤人。所有的一切波折,不过是上天给我的考验,考验结束得到的礼物便是乔的爱。我不想离开他,在那半年里,我从来没有出过他的家门。他有一个很大的花园,里面种植着千奇百怪的花。乔说那些不只是花,还是他的药。我不甚理解。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我人生新的曙光,他的存在已经是我破败生命中最大的恩赐。当时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我都没有去在意。他家里似乎也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大一间古堡别墅,装潢华丽,却只有他一个人,这些我都没注意。直到有一天。。。”
她的声音嘎然停止,拿咖啡的手在剧烈的颤抖,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心美闭上双眼,大口的喘着粗气。再也不能叙述下去。
尤娜的塔罗牌已经摆成了命运五行阵,这种阵列能让占卜者清楚的窥探出命运的交错。她仔细的翻开每一张代表交错点的牌,却忽然从这牌的上方感觉到了层层的阻力。
有人在心美的命盘上加了结界!一般的占卜师在北方的命位上翻开的是正位的愚者时,根本无法继续解读下去。因为这样的牌面代表着生命的完结。拥有这种命数的人应该早已不在人世才对。尤娜轻轻一笑,似乎极为愉悦!轻叹终于遇到一个比较有实力的对手!她早已经有点厌烦普通的占卜,没有对手的棋局永远是枯燥乏味的。
只是对方似乎没有估计好她这个对手的实力。小小结界而已。
手指迅速在空中划下几道符咒,嘴里喃喃念了一会。她雪白的指尖萦绕出点点红光,成功打散塔罗上方盘旋的黑色结界。
心美的命盘豁然开朗!
巫女尤娜
尤娜的眼神中忽然闪动着许多不确定,心脏狂而有力的宣泄它的兴奋,费了好大劲才压制住这不长有的激动,尽量的稳定心神,只是张嘴说话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再颤抖。
她的撒旦陛下,终于为她送来了这个结果。
她走到心美的前面,手指轻点她的额头。尤娜身体里流淌着凤凰的血液,凤凰拥有挚热的活力,她使用精灵魔法为他人祈福,所产生的灵力很滋润人类,哪怕只是一个充满善意的祝福。
心美只觉得眉心一挚,暖暖的感觉从额头直传脚底。方才周身的冰冷似乎已经被驱退。她感激的笑了笑,握紧咖啡继续方才未完的话题。
虽然她仍然颤抖着,可是已经有足够的勇气继续讲下去。
“有一天夜里,晚餐后乔紧紧抱着我,他在发抖。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能感觉的到他的痛苦。
我起身摇晃他的身子,轻喊他的名字,发觉他好象早已经失去了意识。身子自动的蜷缩着,抖的很厉害了!我以为他生病了,他的样子似乎病的好重,我很着急的四处找电话,想叫救护车来,却猛然发现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电话。
我搬不动高大的乔,只好冲出那栋别墅,想找个人来帮我,或者找个电话尽快把乔送到医院也好,当我出了那房子的大门,却发现四周竟是一大片参天古树,在昏暗的月光中,四周都是浓浓的白雾,诡异极了。
我只好又跑回卧室。。。。。”
心美的身子几乎抖散了,她紧紧抓住身旁尤娜的手,力气之大,竟让那活了四百多年的女巫手心抽痛。人在恐惧中往往能够爆发巨大的潜能。
“你看到了什么?”
她知道这就是事情的关键。
“乔的嘴巴里长出了好长的獠牙,泛着乌青色的光,他的血红血红的瞪视着我,露着凶光,仿佛随时要冲上来吃了我一般。还有他的手,浓黑而且长着墨绿的小鳞片,好象铠甲一般。指甲猛然增长了好多,尖锐的,似乎随时扯破我的喉咙。我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她不抖了,低下头,无限的懊恼。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家里的床上,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乔不在了,我尝试过去找他,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去那里的路。一切,就这么消失了。我知道这不是在做梦,我房间的日历清楚的表明我真的消失了半年之久,还有我能感觉到这身体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她真的好思念他,发疯了一般的在找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