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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
一个人忽然扑过来搂住我,用身体挡在了我的前面。
是刘升。
几乎同时,我听到巨大的撞击声伴着一阵惊叫。
十几秒后,全场被欢呼所淹没,又过几秒,裁判的终场哨吹响。
我们赢了。
生死一瞬,何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场边,将险些出界的球救起,我方球员接球成功投篮。而他则因去势过猛收势不及,整个背部重重砸在了长桌上。
我看了整场比赛,却到底没能看到那定胜负的一幕。
何决是最大的功臣,却终究没能参加最后的庆功宴。
去医院看何决的时候,他的麻醉药效力刚过,因剧烈的疼痛而煞白了脸色。
刘升正一边给他擦冷汗一边忿忿的数落:“只不过一场普通比赛而已,又不能保研又不能推荐工作,至于那么玩命吗?”
我看着他的模样,抽抽有些酸的鼻子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还真以为自己是樱木花道啊?”
他却只笑,不说话。
刘升越数落越来气:“你也不想想,万一有个好歹落下病根,或者干脆残了瘫了,下半辈子怎么办?你说你平时挺冷静的一个人,今天脑充血昏头了是不是!”
我继续附和:“就是就是,到时候连老婆也讨不到了,值得吗?”
他看了看刘升,又看了看我,仍然只是那样微微的笑着。
我见状顿时大为担心,开口时,不由便带了浓浓的哭腔:“老大,你是不是撞到头,傻了啊?千万别呀,你要是傻了……你要是傻了……”
刘升一把将我的脑袋按进怀里:“乌鸦嘴!自己傻,就希望别人都跟你一样不成?”
“可是……可他……”
觉得心里莫名的难受,我索性哭了个大雨滂沱,终于听到何决用沙哑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小木,我是最怕女孩子哭的,你再这么水漫金山下去,我倒宁愿做个傻子了。”
刘升笑着给我擦眼泪:“做傻子也挺好的,傻人有傻福嘛!你看,你这根傻木头就有我来罩着,为你挡风遮雨。”
我低头盯着他胸前的纽扣:“如果打仗了,你也会为我挡子弹吗?”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会。”
第一次,我主动抱住了刘升,将脸埋入他的胸膛。
其实,女孩子的要求很简单。并非挡刀挡枪挡子弹这样的生死考验,希望的只是能有一个人,在篮球飞过来的时候,拥她入怀。
在那一刻,我愿意相信,刘升是真的很爱我。
也是在那一刻,我接受了刘升,决定从今以后像他爱我那样爱着他,跟着他,一辈子。
离开病房关门时,我听到何决低低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值得。”
当时,我恍恍惚惚的想着,他果然很热爱篮球,就像樱木花道一样……
何决出院后没多久,便办妥了出国手续,一走就是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