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第2页)
卢修斯·马尔福接到他的信后很快就赶到了学校,并迅速把他送进了圣芒戈。各个科室的治疗师都被他爸爸惊动了,用各种针对不同伤害的检查法术和魔械为他检查,最终得出了跟庞弗雷夫人一样的结论。
他爸爸暴跳如雷,指责圣芒戈的治疗师全是“能力低下的庸碌之徒”
和“只会要钱的乞丐”
。
是的,他们家确实在一直给圣芒戈捐钱。
一个年纪很大的女治疗师——德拉科猜她可能是个管事的——告诉卢修斯·马尔福,如果他觉得其他治疗师能有不同的看法,那就请他出门另请高明,圣芒戈永远不会再欢迎马尔福家的人前来就诊了。
他爸爸带他回了家。回到家后,他就被关在了自己的卧室里,由家养小精灵负责他的生活起居。他妈妈每天会隔着卧室门陪他说说话——套着泡头咒,当然——但从来没有进过门,他爸爸更是压根没接近过他的房间。
但他为德拉科请来了来自各个国家的著名治疗师、解咒师,甚至诅咒师。但这些人说的话跟庞弗雷夫人和圣芒戈的治疗师们一模一样:他非常健康,只是脑袋因为某些原因发臭而已。
至于“某些原因”
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德拉科·马尔福在反复产生期望又反复失望后,已经近乎于陷入绝望。他妈妈的心情越来越低落,每天他们聊天时,德拉科都能听到她极力压制的啜泣声。
他爸爸则越来越暴躁。任谁都能从家养小精灵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和绷带看出来,卢修斯·马尔福近来频频发火,搞得这些可悲的生物不断自残,作为对自己“未能满足主人要求”
的惩罚。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德拉科·马尔福的脑袋也越来越臭。无论是多么昂贵、稀有的香水,都无法再压制那股恶心的味道。
当马尔福一家就快完全绝望时,一个波兰来的芭芭雅嘎2给出了一个非常有趣且有用的意见。
起初,她的诊断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但因为纳西莎·马尔福浸满泪水的恳求,以及卢修斯·马尔福扔过来的满满一袋金币(起作用的主要是后者),她用几片散发着奇妙香味草叶,给德拉科·马尔福泡了一杯茶。
“喝吧,小口喝,全部喝干净,一滴都不要剩。”
那个老妖婆用一种令人恶心的亲热劲儿说,化着浓妆的老脸上,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闪着精明的光。
马尔福有些嫌弃地看了看她尖尖的指甲——上面俗丽的指甲油已经开始剥落,老老实实地喝下了那杯茶。
他喝茶时,芭芭雅嘎忙着透过一片方方的玻璃,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看到这片玻璃他才突然想起,他买的好几包奥术水晶都留在学校了。
早知道就把它们带回来了,这样起码也还有点消磨时间的玩意儿。他心想,忐忑地看了看他的妈妈。纳西莎站在芭芭雅嘎身后,对他露出一个带着泪水的笑。他心里愧疚又难过,但又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只好也回了一个颇为苦涩的微笑。
卢修斯·马尔福环住了自己的妻子。
老巫婆收起玻璃片,颇为满意地拍了一下手:“不是诅咒,也不是恶作剧咒语。应该说您儿子的身上,没有任何咒语的痕迹。他这个样子,与其说是被人施了咒,不如说是被反噬了。”
“反噬?什么反噬?”
纳西莎急切地问。
“被某种他定下的契约,也可能是约定……具体情况得问您儿子。”
芭芭雅嘎耸耸肩。她跟马尔福夫妇同时看向德拉科·马尔福,等待着他的回答。
德拉科·马尔福十分困惑。因为父母多年以来的教育,他在这方面一直非常小心。他从不会和人签契约,也根本不跟人定下任何有实质约束力的约定……
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回想起了一周多前,勒明盖宁·斯通的话。
“是斯通!是那个泥巴种!下贱的玩意儿竟敢暗算我!”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芭芭雅嘎的杯子从他手上掉到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摔成了碎片。
卢修斯·马尔福按住了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说:“把跟那个泥巴种有关的事情都告诉我,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他和他的父母都没有注意到到,马尔福父子先后说出“泥巴种”
这个词时,老巫婆隐晦地瞟了他们一眼,微微动了动手指。
卢修斯·马尔福进出霍格沃茨时,根本没有避开任何人的耳目。几小时内,学生们都知道他把德拉科·马尔福带回家了。所有对那场冲突有耳闻的人都在猜测,这件事是否跟勒明盖宁·斯通有关。
而这个麻瓜出身拉文克劳在冲突当日的一言一行,又借好事者(主要是赫奇帕奇)之口,传遍了整间学校。
当天晚餐时,四个学院的长桌上都有人或明或暗地打量着勒明盖宁。但目前还没有人上前跟他打招呼,就连他周围的座位都空了下来,因为所有人都还在评估着他的分量。
只有格兰芬多的奥古斯特·帕加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还老实不客气地吃起了他盘子里的食物。
“因为他没道歉?”
奥古斯特说,往嘴里扔了一块火腿。
勒明盖宁哗啦哗啦地翻着一份报纸,在他感兴趣的文章上面画着圈:“明知故问。”
“不是我问,是罗恩和哈利。他俩期待马尔福遭报应已经好多天了。”
勒明盖宁看了一眼格兰芬多的长桌,发现不仅是两个一年级的男孩,就连赫敏都在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
他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头。
一年级的三小只响亮地“耶”
了一声,快乐地击互相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