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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西卧,裴衍将她放在了贵妃椅上。
西卧是怡情悦性之所,并非起居之用,秦妧不依,非要回到自己的卧房。
裴衍站在椅边,也没执意和为难,慢条斯理地替她理了理衣裙,忽然掐住她的腋窝,将她半举起来,就那么走向了对面的卧房。
秦妧脚腕一勾,挂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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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霓虹披帛被抛向半空,飘落至猩红色的毡毯上,蜿蜒成形似一笔勾勒出的泼黛峦壑。
与披帛剥离的女子被抱坐在拔步床前的茶水桌上,领抹落肩,玉簪横斜,曲起的膝盖呈现出皙白的光泽,富有美感,而那小巧的足踩在了裴衍的腰侧。
凝脂的肌肤漫上绯霞,溢出点点薄汗,秦妧双手撑在桌面,后仰着头,小幅度地细喘起来。
“灯,熄灯。”
话语已不连贯,她展露着优美的雪颈,做最后的挣扎。
裴衍知道小妻子是个犟种,却不想,她为了熄灯这件事,一直不够专心,就好像那些灯火是无数双眼睛,旁观着这出“折子情戏”
。
松开了人,他沉着脸走向一盏盏烛台,令室内陷入了黑沉。
借着月光回到桌边,揽过那道影绰倩影,低头埋在了温热的颈间,汲取起鹅梨的沁香。
裴衍从没觉得秦妧是个娇气的性子,可在这件事上,算是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可易碎的琉璃也要在经受泉水的润泽后,才能呈现出晶莹的熠彩。就连沙滩的贝壳、石子也要在不断的冲刷下才能蜕变得棱角圆润。
璞玉般的她,注定要在一次次润泽下,渐渐变成最瑰丽的玉质海螺。
而海螺,是能够存储情浪的声音。
汹涌,狂澜,不绝于耳。
秦妧觉得口干心燥,扭头去摸桌上的茶壶,却被裴衍勾回了后颈。
樱唇微肿,一触就牵扯细小的伤口,她晃晃脑袋,抖开黏在皮肤上的长,捧住男子的脸,移到了肩头,也就只有肩头的骨头硬一些,禁得起他的“锤炼”
。
“水。”
她口渴难忍,感觉快要虚脱,后仰着无力地恳求起来,恳求一点点清凉的水源,解救溺在沼泽中的灵魂。
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裴衍单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用另一只手执起茶壶,“凉了。”
女子不易饮凉,即便怀里的女子已经迫不及待上手去抢,却还是被他高高举起,“我去加热。”
秦妧只想解渴,顾不得凉与热,况且她现在火烧火燎,喝口凉水又何妨!
然而,面前的男子就是非要拧着劲儿来,还在退开桌边时,给了她深切的痛楚。 一声痛吟溢出嗓子眼,妙不可言,伴着细喘,回荡在黑寂的房中,不知外面守夜的仆人们是否听了去。
裴衍也不好受,磨磨后牙槽逼退了不适。
秦妧仰面倒在桌上,蜷起双膝抱住自己,感受到彩绘桌面上多了一泓水质。
她侧身静躺,也懒得顾及桌面硌不硌人,就那么闭上了眼。
沏了热茶回来的裴衍,在看见倒在桌上的女子时,快步走了过去,抬手捂住她的额。
沁凉一片,没有热。
这副娇秀骨骼是真的禁不起折腾,只一次就瘫软成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