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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闻言便拧紧了眉盯着十四,谁知他突然大步流星地转身从一旁的随身侍卫腰间抽出一支宝剑,一把架在了十四的脖子旁。“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敢杀了你?”
刀光剑影间我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混沌。直到一滴鲜血准确无误地滴在了我的浅粉色旗服上,我才颤抖着看向胤禛,哆嗦着嘴唇道:“放了他。”
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冷酷的声音。
十四直起身来,只是仰头大笑,全然不顾脖子上缓缓流下的鲜血。待他笑够了,方才冷静下来盯着胤禛,咬牙切齿地道:“你害死了额娘,现在当然也可以杀了我,让我在地下跟额娘,跟皇阿玛团聚啊!”
我刚想说什么,突然后脑被人重重一击。我痛得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却惊得说不出话来。我艰难地转过头去,竟看到了一张意料之外的俊美的脸——竟是年羹尧。
“绮滢表妹,为兄先送你回永寿宫吧。”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微笑。
☆、逼迫
雍正元年(1723年)四月,康熙的梓宫运往遵化景陵安葬后,雍正谕令允禵留住景陵附近的汤泉,不许返回京师,并命马兰峪总兵范时绎监视他的行动。兄弟俩的不睦和冲突,使处于极度悲痛中的孝恭仁皇后病情加重,不久去世。雍正在慰“皇妣皇太后之心”
的幌子下,晋封允禵为郡王,但未赐封号,注名黄册仍称固山贝子,致使允禵“并无感恩之意,反有愤怒之色”
。
孝恭仁皇后的薨逝使我的册封典礼再次延后。我不知自己该是喜是悲。
同时传来消息,弘春已经晋了固山贝子。
胤禛当年囚禁我时所说的话清晰传来:“我会让我最宠信的大臣收你为义女。至于你的孩子,有云澈可以照顾他们。我会给他们至高的荣宠。”
他现在是在证明给我看吗?我却只得苦笑连连。
胤禛以军前用人为名胤禟发到青海,也就是西宁,把他和胤禩分开,命亲信年羹尧严加监视,对胤禟的一些党羽也陆续加以惩治。老八虽被封为廉亲王,授理藩院尚书,却终不为胤禛所容。雍正不杀死他,而是换着花样的羞辱他,让他苦不堪言。而胤禛自从知道了上次我与十四会面是蓉玥暗中安排的后,他便跟康熙比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地怒骂着晓玥。说她是妒妇、喜骄奢这类的也就罢了。还说她言行不当,举止疯癫,口出脏言等等……
而我的胤祯……他那日惹怒了雍正,流血不止,现在已经回到了汤泉静养……我不知十四是带着怎样的绝望踏出紫禁城的,我只知道此时的我已心痛到麻木。
胤禛依旧每日都来看我,像一个小孩子似的逗我开心,送我各种各样的东西。可我对他除了冷笑,从来都没露出过真心的笑容。
这早我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时候忽然觉得好冷,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我麻木地任由韵儿给我穿衣,然后踩着鞋子也不穿,像个小孩子一样将鞋子拖到了窗边,双手用力一推推开窗户,大口大口呼吸着窗外的空气。“嗯……真好。韵儿,去把我的琴拿来。”
韵儿应了一声便转身去了。我则由琴儿服侍着洗漱。
那日以后……香远和益清已经被发往辛者库了。我知道自己的任性已经连累了很多人,但我宁愿继续天真地扮演一个受伤者的角色,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心背负着那么多罪恶感。我自私地把这一切罪责都归咎于胤禛。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多恨他一些,对他的好再漠然一些。
我欠身坐在琴前,墨色的长发像深海的鱼一般率先溜入琴弦之间。于是我便用一个镶满纯白色珍珠的发箍把头发简单地绾起。
试了几下音,我便开始弹唱起来:
我喜欢你紧握我的手
一股安全的暖流渗透到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