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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宸溪拂过爸爸脸颊的泪珠,“爸,谢谢你,谢谢你生我养我,一个人把我拉扯到这么大。”
“儿子,你是爸爸的骄傲。”
大学时期的萧宸溪带着高忻回来吃饭,“爸,我带同学回家吃饭了。”
肖云生戴好口罩出门迎接高忻,“你就是高忻?哈哈真是好孩子,常听宸溪说起你,快进来吧,进来坐。”
年少时期的高忻微笑道:“叔叔,您不用特意戴口罩的,您的样子很好看。这大热天的,您戴这么厚的口罩,该捂出疹子啦,摘了吧。”
萧宸溪附和道:“爸,高忻不是外人,您不用戴口罩。”
肖云生在两个孩子的鼓励下,缓缓摘下口罩,那烧伤的半边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蜈蚣。
高忻鼓励道:“叔叔,没想到您长得真帅气。”
肖云生迟疑道:“真……真的吗?”
“嗯,真的。”
肖云生被高忻这句话说得脸通红,“来来来,你们进屋坐,宸溪把你的书桌腾出来,我今晚做榴莲椰子鸡给你们尝尝。我出去买菜,你好好招待你的同学。”
萧宸溪陪高忻待了一阵,现他的爸爸依旧没有回来,忍不住担心,随便找了个借口,让高忻好好待着,自己出去找爸爸。
等到他找到菜市场的时候,他看到在水果糖的摊位上买了一袋榴莲糖,“爸,你买榴莲糖干什么?”
肖云生眼神闪躲,把萧宸溪拉到一边,满脸愧疚道:“爸爸本来想今天给你们买个榴莲,做个榴莲椰子鸡吃,可我出门的时候碰到房东,她说让我把下个月的房租还有水电费给交了,不然她现在就去家里面闹。你的同学好不容易来一趟,爸爸不想给你丢人,所以就把钱给她了。”
萧宸溪气愤道:“她怎么能这样?!还没到下个月呢!怎么能收下个月的水电费?!我找她去!”
肖云生拉住萧宸溪,劝道:“算了算了,别去找她了。今天你同学在家,别扫了人家的兴。爸爸买了榴莲糖和椰子糖,应该也能做出榴莲椰子鸡的味道,没事算了吧。”
萧宸溪真是替他爸委屈,“她凭什么来欺负你?爸,你就不能硬气一点吗?这是你卖了好久的菜才攒的钱!我们是她的租客,不是她的奴隶!”
肖云生怅然道:“算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好孩子咱忍忍好不好?”
萧宸溪泄了气,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好吧,是不是还差一只鸡呀?我去找邻居婆婆,让她卖给我们一只鸡,我去给他们家孙子补习一个月功课。”
肖云生摸摸萧宸溪的脑袋,心疼地哽咽道:“委屈你了孩子。”
“说什么呢?我们是亲父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非要把我的姓氏改成‘萧’而非你这个‘肖’,但我知道我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子,我不会丢下你,你也不要抛弃我。”
肖云生擦擦眼泪,“好了,赶紧去买鸡,回家做饭,别让你同学久等了。”
“嗯,好嘞爸。”
往事如同烟雾一般散去,萧宸溪把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爸,我又重给高忻做了一顿榴莲椰子鸡,是正宗的榴莲椰子鸡,他吃得挺高兴的。我想你在天上看见,应该也很高兴吧。”
林致这会儿也回到了西餐厅,看到萧宸溪在抽烟,问:“嘿,楞着干嘛呢?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萧宸溪也不转身,就这么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嗓子被烟熏得有点哑,他问:“人送走了吧?那两个保镖的嘴严不严?”
林致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保证道:“我已经把叶文澜送走了,那个老家伙,老婆孩子在我们这,晾他也不敢乱说。这俩保镖那边,你放心,我会着手安排他们出国,保准让安家找不到他们。”
“嗯,这就好。”
林致瞧了一眼烟灰缸里的烟头,欲言又止。
萧宸溪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说:“高忻不知道这些事,也不准跟他乱说。”
林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嗤笑道:“你倒是很护他,什么都不让他知道。他估计还不知道是你把他表哥弄进最好的疗养院,而且每年还支付高昂的疗养费,还让院长和所有医护人员瞒着他。他也不知道其实他每次打回去的医疗费都不够零头的,也只是为了把戏演得更真一点。”
他用肩膀撞了一下萧宸溪,道:“喂!你这么些年,你默默为他做了这么多,值得吗?”
萧宸溪从衬衣里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玉观音,手指轻轻抚摸它,感受玉表面的温度,认真道:“值得,只要他好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林致,我此生从来不信鬼神,不敬神佛,可我依旧把这玉观音戴在胸前,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萧宸溪轻轻把玉观音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因为高忻就是我的神佛,这尊玉观音是他给我最大的慈悲。所以,如果没有他,我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眷恋的。”
突如起来的情话让林致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人,谈个恋爱这么费劲。你是这样,老鹿也是这样,你还记得他当初为了追回他媳妇儿的样子吗?哎哟,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给他媳妇儿。”
随后他又感叹道:“唉!‘这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你们这些痴情种谈个恋爱太费劲了,我还是做好我自己的单身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