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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队长你试试越南话,这馒头身上的衣服不是越南的嘛。”
肖杭晃了过来朝病床上的女孩努努嘴。
于是严刚便对着女孩说起了越南话,主要内容是“你叫什么名字、父母叫什么”
,可惜床上的人还是睁着大眼睛一脸惘然。严刚皱皱眉,难道这女孩真是哑巴?正想着,她开口了。
“whoareyou?”
脆生生的一句,房内三个大男人傻眼了,互看了几眼之后异口同声叫了起来。
“黄毛鬼子!”
黄毛鬼子是他们对美国人的一种称呼,因为觉得他们大多数都是黄黄的头发。至于那鸟语,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
此刻见床上的女孩说的是英语,三人都愣了,他们可不懂英文。这不,他们还没回神呢,那女孩又爆出一连串的英文。
听了半天也听不懂,严刚愁了:“看模样是咱祖国花朵,穿的是越南老儿的衣服,说的是黄毛鬼子的鸟语,敢情这娃娃是国际货啊!”
“扑哧!”
严刚一席话把肖杭逗笑了,前者瞪他一眼吼:“笑鬼呢!给老子看着,我去给大队打个电话,看看新到的一批南瓜里有没有懂英语的。”
“是!”
肖杭收起笑意恭敬的敬礼。
一边的袁朗因为手受伤的原因免了敬礼,只是痞痞的冲走到门边的严刚嚷道:“队长,一路走好啊!祝你能找到会说美国话的南瓜,找不到您就去外边儿掏钱请个翻译吧!哈哈哈……”
闻言,已经走到门边的严刚一弯腰捡起之前砸门的矿泉水瓶,再一个转身朝着笑哈哈的袁朗砸去。速度够快,可惜后者敏捷的一闪身躲开了,倒是一边的肖杭不小心中弹,他无限委屈的摸着自己被砸到的头:“队长,你恶意攻击小爷,该不会想让你的兵都住院吧。要是让大队知道就是因为你让袁朗去采花,所以他才搞成这个模样的,你肯定完蛋!”
“混蛋小子!合起伙来消遣老子等着看笑话是吧!”
严刚吼了句看到床上的女孩正盯着自己,不觉脸皮阵阵发热急忙拉开门溜了出去。那两个混小子,害他在小孩面前丢脸了,真是欠削!严刚暗自决定要回去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们一顿,接着他又苦恼了,要是新进的南瓜里没有懂英语的,那他是不是真要去外面请个翻译啊。
那厢肩负队长之职的严刚忧愁万千的走了,这厢成功让他们队长憋屈苦恼的黄金搭档笑了。
“行啊小爷,本来还以为你要站在资本主义队列,现在又回到社会主义这边了?”
袁朗边说着边拉出房内唯一的椅子坐下。对面的肖杭见状只好站着,不过也不妨碍他回嘴。
“那是自然,小爷向来识相,地主走了自然要跟长工混好关系。”
“少来,墙头草一根!”
袁朗不屑的哼哼。
肖杭也不示弱回敬道:“彼此彼此!”
“切!”
袁朗不打算继续斗嘴了,他把注意力转到了差点没砸死自己的罪魁祸首身上,不过还真没办法对着那张肉嘟嘟的小脸抱怨什么。瞧了一会他忍不住伸手去捏,触手软绵绵的,像棉花,还真是洋娃娃一样。
“哟,袁大公子有恋童癖?对着这么张可爱的小脸也舍得下毒手!”
一旁的肖杭看着袁朗的举动禁不住笑出声,眼前这情形还真是少见。袁朗这个人平时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出任务时也是嘻嘻哈哈的。偶尔会冷着脸静默在那击杀目标,凶悍,或者冷漠无情。除此之外没见过他有其余表情,与他二十五的年龄着实不太符合,或许是因为父母双亡的原因所以成熟内敛吧。
这次袁朗难得没有回嘴,他只是对自己手下的女孩产生了兴趣。这个小孩不简单啊,面对陌生人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还敢与之对视。再来,那块被风吹走的白布也找到了,看花纹和她身上穿的那件是一起的,后来被剪开了。假设她是从直升机上掉落的,那么她居然能想到剪破衣服做成一个简易降落伞,这么小的孩子能这样临危不惧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哎!你这馒头怎么咬人!”
突地手指一痛,思索着的袁朗怪叫一声快速收回手,拇指上有两排小小的牙印。抬眼看床上的女孩,对方正嘟着嘴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估计是被他捏疼了。
肖杭见状大笑起来,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袁朗断断续续道:“哈哈哈!袁公子……你……哈哈……调戏……哈哈哈……遭报应了吧!哈哈哈……”
“嚷啥嚷!当心我踢死你!”
袁朗甩甩被咬的手站起身想揍对面的家伙,可惜此刻他是个伤患,所以刚一挥手就自己疼的一哆嗦,最后只好坐回原地。
那边的肖杭见状笑的更欢了,眼泪都笑出来了,袁朗瞟了他一眼跳了起来绕过床走过去踹。后者一边躲一边不知死活的继续笑:“哟哟 ̄袁公子恼羞成怒了啊!哈哈哈!”
闹惯了的两人忘了一切,在小小的病房内折腾,床上的女孩好奇的看着两人,尤其是那个两手绑着绷带还叫骂的青年。黑色的大眼珠里倒映着青年迅猛利落的身影,她看了许久忍不住也跟着他们笑了起来。
病房里闹闹腾腾的,还时不时传出桌椅碰到和人的大吼声,几名医务人员气呼呼的奔到病房前。纵然门牌上挂着“特殊监护病房”
他们还是打开了门,然后就看到仿佛刚地震过的房间,就算是心理素质极好的医生也火了。
只见手拿手术刀拯救苍生的白衣天使,双手插腰冲房内的两个大男人吼道:“89房的!你在这边闹什么呢!”
巨吼声响彻整个医院……刚打完电话回来准备进房的严刚立马装作路过的模样闪走,还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