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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忽的一皱,察昱平静的说道:“你这是偏见,瑶洛。”
“是不是偏见不重要,”
顿了一下,莫研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你预备做什么?”
翻书的频率没有一丝的变化,察昱用着不紧不慢的语调回了莫研的好奇心,道:“总是占了别人的身份,在倒之前扶上一把也算是承了他们的恩情。”
“察昱,”
似笑非笑的睨向察昱,莫研放下手中的衣袖,正色道,“我的情自由我自己还,他们是他们,我们只是你和我们。”
翻页的手指一顿,察昱默然不语,并没有像以前那般出声强势的逼迫某人承认既定的事实,连带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察昱的噤声,莫研虽然有些疑惑却也不想去刨根问底的非要知道个答案,对她来说,两人现在的这种相处模式是最好不过的,似同盟又似朋友。
九月的天,秋风习习,吹在脸上自有一股清爽的气息。坐在凉亭内,莫研喝着手里的菊花茶,垂下的眼偶尔扫过对面的雁姬。
相比真心品茶的莫研,雁姬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瞅向莫研的视线来来回回的转了又转,摆在面前的茶一口未进,秀眉蹙得紧紧的,弥漫着一丝化不开的忧愁。
“表嫂,今儿个珞琳没有来缠你?”
自小被努达海和雁姬宠着的珞琳其实对雁姬格外的黏糊,即便到了现在的岁数也是要时不时的撒娇几回才肯罢休,惹得骥远经常取笑是个找不到的孩子。
“嗯。”
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声,雁姬紧了紧握着茶杯的手,“瑶洛,近日察昱在朝中办事可还顺利?可有遇到什么难事?”
雁姬的话说得极缓,语气也是轻轻的,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心下一动,莫研摇头说道:“表嫂,既是朝中之事,察昱又如何会对我说?不过,察昱的气色素来不差,想必并没有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
沉默的点点头,雁姬忽而笑了笑,对莫研开始介绍起两人现在喝的花茶,一边又似不经意的说道:“虽说是朝中之事不足为妇人道,但是,你和察昱毕竟和我们不一样,他初入朝堂,这时候还需要你在他身后多多关心,多多鼓励。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夫妻俩也可以有商有量,切莫让他一个人憋着。他若遇事不顺心,你的心情自然也跟着差。”
她和察昱的情况是个异数,即便对雁姬说的不以为然,但也不会傻傻的向对方说,他们是如何如何,面上还是要作虚心接受的表情。“谢谢表嫂教导,我会记得的。”
看着面前温婉的莫研,不经意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张面孔,年轻而又美丽,不由的一堵,话已经冒出。“关于‘荆州之役’,察昱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表哥不曾提过吗?”
既然雁姬能拐着弯的向她多番试探,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对努达海和新月之间的情愫怀疑了?不知道此雁姬会不会如原著中那般放不下,到最后反而落得身边的人一个个不理解而离开倒向柔弱被欺的新月身边?
雁姬到底是持家多年的将军夫人,该有的掩饰还是很到位的,如果不是莫研知道这中间的是是非非,必然看不出对面的人有着一种什么样的隐忍。
“对了,最近怎么不见你和珞琳跑望月小筑了?”
对莫研的话不语置词,雁姬反问道。
对雁姬的忽视并不在意,莫研淡声回道:“表嫂,不管和新月他们再如何投缘,毕竟他们两个是格格,一个是世子,这番亲近总还是要克制些。珞琳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直来直往惯了,若是她和格格之间没大没小的事不小心传了谁的耳朵里,却是和太后的本意不符。”
何况新月又在那天说以一个妹妹的身份替姐姐下跪求情,这种事到了太后眼里绝不会是新月没有格格的意识,什么宽阔的胸怀,有的只是将军府尊卑不分,欺新月他们只有名分而没有实权,仗着和格格亲近就肆无忌惮的压人。珞琳成了新月的姐姐,那岂不也是个格格了?努达海和雁姬不就是和太后平辈相称?要知道电视里新月是直接被太后认了义女的,如此推算,老夫人还真是辈分高啊……
她是猜不出以孝庄的手腕如何会将新月他们安心交给将军府,不过,以格格世子的身份确实是将军府地位最为尊崇的人,只要她们三个有一个够强势。那么,可以说在这个将军府他们就是太上皇,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理解一点。
闻言,雁姬的脸色沉了几分,莫研的话她怎么不明白,这也是她担忧的地方。珞琳的性格她是最清楚的,你若好端端的和她说,她还可以听进去或许会改,但你若强硬的要她不能如何,反而激起她的脾性,跟你对着干。
想到这,雁姬叹了口气,“瑶洛,珞琳这孩子还需要你在旁边多看着点。”
“这个自然,表嫂放心。”
低头看向泡在茶里的菊花,雁姬的眼神有些深远。她和努达海恩爱了二十年,对彼此的一举一动无一不熟悉,以往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的是什么。可是自打荆州回来之后,她再也感受不到那种默契,瞧见的只有努达海并不高明的躲避,整日的烦躁和对新月的闪躲。一切的一切都让她不安,更不敢朝着那个方向去想,只是,越是关注,心中的猜疑越大,这种突然的变化压得她喘不过气,偏偏又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诉说。
新月就像盛开的花朵,正是最招人喜欢的时候,而她已经过了花开的季节,如同这杯子里的菊花,早已经被泡得乏味没有一点的新鲜感。
注意到雁姬的视线一直盯着茶里的菊花,似乎在透过菊花想着什么,莫研沉吟了一会,轻柔的嗓音缓缓响起,“表嫂,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什么?”
原本沉浸在思绪的雁姬听到莫研的话,一怔,重复呢喃道:“最重要?”
“表嫂从来没有想过吗?”
疑惑的问了声,莫研又道,“比如说,表哥和珞琳、骥远他们三个,表嫂更在意的是谁?”
没过几天,又一场风波降临在将军府。
那日,克善的课上了一半,人突然就昏厥在了书房,是努达海将他抱回了将军府,诊治的结果是伤寒。伤寒是什么病,大伙都是知道的,因此,整个将军府都震动了,老夫人更是有把克善驱赶到郊外就诊的意思。
“老夫人,”
仿佛没有看见众人回避的样子,青玥镇定的对老夫人开口说道,“克善有我和姐姐照顾,还有太医照料,我相信他一定会平安度过,所以,在克善的病没有好之前,我希望你们都不要踏进望月小筑半步。”
“不行!”
若说努达海对新月有什么暧昧不明的感情,那他对青玥是真正的视作女儿般对待,听到她要以身试险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绝。“你和新月都搬出望月小筑,克善由我来照顾。”
说完,努达海又详细说了自己曾经在外出征的时候患过伤寒,语气到神情都是无比的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