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洛芙心中惴惴,垂眸望着胸前他们交叠在一起的墨发,咬唇,小声道:“妾身不能服侍夫君,你、去别处睡吧。”
说完这句,便心中坠痛,她很清楚自己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癸水自古被视为不详,按规矩,来癸水的时候,是不能和夫君同榻而眠的。
洛芙知道,他院子里的婢女,银烛是内定的侍妾。此时这一句话,已经明摆着是把他推向别的女子。
陆云起沉默着将洛芙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褥,又细细替她拢好肩头,不让一丝风灌进来。
在洛芙惴惴不安的心痛中,陆云起冷着脸,训道:“胡说,这天寒地冻的,你让我去哪里睡!”
忽的,洛芙就红了眼,等陆云起躺下,她主动卧进他怀中,一滴泪,晕在他寝衣上。
陆云起叹息着,双手捧起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见她一双鹿眸红润润的蓄着水雾,连鼻尖也是透红的。
他倾身,怜惜吻去她眼角的泪,呢喃道:“怎么哭了?成婚之前我没有通房的。”
洛芙哽咽地嗯一声,好像自己真的矫情了,但这样好的他,自己又哪里舍得与别人分享。
陆云起看她面色有些苍白,便认真问道:“方才你怎的醒了?来癸水是会疼的吗?”
洛芙之前也不会这样痛,想来是因着成婚累到了。
“只这次有些痛。”
洛芙窝在他怀里,嗡声嗡气回道。
陆云起甚是关切,当即就要请住在府中的大夫来把脉,被洛芙一把拽住。
这大半夜的兴师动众,明日她还怎么见人,况且这种事,哪能立时就不疼了。
洛芙抿唇,拿过陆云起的手,放到小腹上,“帮我揉揉就好了。”
大掌贴着肌肤,男子炙热的体温透过手心传至腹腔,熨贴着冷沉的疼痛。
不知不觉,洛芙缓缓睡去,而那只大掌,却还在轻轻揉着。
翌日,洛芙醒来时,晨光已然微明。
三天婚假已过,陆云起换了常服,要往翰林院上值。
洛芙赶忙掀被起身,深愧自己没有做到一个妻子的职责。
陆云起正要走,余光瞥见洛芙下了床,脚下一转,几步走到她身前,大手握住她的双肩,眸光清浅,“怎么醒了?小腹可还疼?”
听着他的关心,洛芙愈发愧疚,“都怪我睡沉了,没起来替你更衣。”
陆云起身着青色鹭鸶补子常服,素银革带勒在腰间,墨发束在乌纱帽中,整个人庄重又清贵。
“我故意不让她们叫醒你的,你身子不适,该多休息才是。母亲那边,你也别去了,我让人去说了。”
陆云起轩轩眉宇间,尽是关切。
“还有,一会儿让薛大夫来给你拿个脉,开两副药调养一下。”
洛芙听着他絮絮的说话声,心中暖融融的,不禁抬手环住他的腰,小心靠在他胸前,喃喃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