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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被带上了岸。

谢允琛拍出我吸进的水后，大大的松了口气。

我推开他，气恼的开口责问，「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我一次两次想死你都要救我。」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活生生一个人，难道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不想跟杀父仇人在一起，不想再被赫连玉侮辱。

我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巨大的恐惧与自责包围。

我不想日日活在梦魇中。

我就是想死，想解脱，怎么就这么难！

我彻底崩溃，自与赫连玉大婚那日积攒的情绪终于再也忍不住。

我扯着嗓子坐在湖边痛哭。

谢允琛手足无措，小心开口，「公主，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我相信你的父皇母后他们都不会怪你，他们一定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哭够了，想要抬头跟谢允琛说话，这里的动静却已经引来旁人。

赫连玉很快赶来，我只能把未说出口的话咽下去。

他见我这么狼狈，匆忙上来把我揽住，然后对着谢允琛质问，「你对阿落做了什么？」

谢允琛正要抱拳回话，我却扯了扯赫连玉的袖子。

「我累了，走吧。」

说完我就抬脚率先走开。

这世事如棋，我困在其中却参不透，也不想参了。

在军营的后几天，我没有再见过谢允琛，赫连玉说他去执行任务了。

我也没有多想，麻木的跟着赫连玉回了宫。

他一路都在喋喋不休，说自己有多害怕失去我，说自己抛下国事来找我。

赫连玉让我感恩戴德。

我听的烦了，就盯着他看，想在他身上找到从前的影子。

可是半点都找不到。

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仿佛就是我的一场黄粱大梦。

梦醒了，就没了。

可我实在好奇，于是忍不住问出口。

「赫连玉，你从前跟我在一起都是装的吗？」

「现在才是你真实的样子吗？」

许是我话中的怀念太深，赫连玉微怔片刻。

「阿落，你是你，别人是别人。」

「你跟他们不一样。」

「那我父皇呢？还有我母后？」

「我知道你作为质子不容易，可我父皇母后从来没有薄待你，还让我多多护着你。」

「你为什么连他们也杀？」

心口的憋闷终于问出口，我看着赫连玉默默流泪。

他却长叹一声，跟我说，「阿落，你不懂。」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怪，就怪你父皇母后在这个位置上，他们不得不死。」

「那我呢？」

「他们该死，我这个前朝余孽就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