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我确实对不起你(第3页)
犹豫再三,宋清歌还是忍不住道:“可我还是觉得战先生不是那种人……”
“我也觉得我小叔不是那种人啊,可他就是那样做了。”
“但他们既然已经离婚了,为什么崔小姐还会去墓园,而且还来参加家宴?”
“怎么说呢,灿姐虽然跟我小叔离婚了,但她和我那几个哥哥关系都很好,而且我五哥他们也很喜欢她。即使是他们离婚了,我哥哥们有什么事情拜托她,她也会义不容辞的帮忙,真的是把他们当自己的弟弟在对待。所以我大哥也就允许她继续祭拜我义父,家宴什么的,也会邀请她过来聚一聚。”
“哦……”
宋清歌怔怔的应了一声。
小七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姐,饭好了没有啊,我都饿死了。”
“嗯,就好了。”
冯知遇的手艺很好,没过多久,便已经做出了不少菜来,煎的,炸的,炒的,煮的,应有尽有,快要赶上满汉全席了。
战诀也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进屋便对一家人道歉,“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坐在沙发上的崔灿环着手臂,冷笑一声道:“家宴都能来晚,怕不是又在哪个女人的床上度春宵吧?”
“都是成年人,度春宵不是很正常?”
战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反唇相讥道:“总比某些人独守空闺要好得多。”
“你!”
崔灿愤然的攥了攥拳,脸上不仅有羞愤还有悲凉。
宋清歌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这两人有些奇怪,战诀进门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在人群之中寻找崔灿,而崔灿也在战诀转头的时候,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这样的两个人,真的是因为恩断义绝离婚的吗?
她着实有点想不通。
很快饭菜便上了桌,人们也陆陆续续的跟着坐了下来,宋清歌本意是想跟着小七和冯知遇坐在女眷那一边,可是却偏偏被战祁拉到了他身旁,这样看过去,倒好像他俩是一家子似的。
战毅一看到宋清歌,便开始发难,“呦,我们战家的家宴,怎么宋小姐也来掺和了?没吃过饭啊?”
“老五!”
战祁忍不住呵斥道:“今天家宴,别让我给你脸色看!”
一旁的冯知遇看战祁脸色不好,担心他再被骂,也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可这一下非但没有让战毅熄火,反而是让他直接把怒火转移到了她身上,转头不耐烦的训斥道:“你怎么回事?身上一股子油烟味,呛死了,既然那么喜欢当老妈子,干脆你就待在厨房里不要出来了!”
眼看冯知遇眼眶都红了,旁边的战姝看不下去了,抱不平道:“五哥你怎么这么说冯姐姐!今天的菜有一半都是她做的好不好!”
“她做的?”
战毅冷哼一声,“那看样子我今天是不用吃饭了。”
“老五,差不多点得了。”
一家人都蹙眉看着他,就连向来好脾气的战嵘都忍不住指责他。
尽管大家都知道,他从十几岁起唯一爱的人就是冯知遇的亲妹妹冯知薇,突然要跟一个莫名其妙不爱的人结婚,而且还是一个毁了容的女人,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痛快,可也不至于这样。
冯知遇见状连忙抬头解释道:“四哥,不管阿毅的事,大家不要说他了。”
她本是好意,可战毅却一点都不领情,冷言嘲讽道:“行了吧你,好人装的一套一套的,你要真这么识时务知进退,就该知道我爱的人是薇薇,当个不要脸的三儿算怎么回事?”
宋清歌看着垂着头的冯知遇,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那个时候好像战祁也当着一桌人斥责过她,虽然没有战毅说得这么难听,可也的的确确没给过她面子。
战祁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一脸的悲哀和怅然,便立刻明白她大约是触景伤情了,心里顿时涌上来一股火,一把将筷子摔在了桌上。
“战毅!你他妈不想吃就给老子滚出去!别在这里倒别人的胃口!看着你就心烦!”
他陡然发这么大的火,让一桌人都吓了一跳,战诀有些不耐烦的按了按眉心,“你们一个两个的还有完没完?能吃就吃,不能吃现在就滚蛋!还有你,老五,人家冯小姐早早的来帮琴姨做饭,你这是什么态度?快三十岁的人了,不用我再提醒你鞭子是什么滋味吧?”
战毅愤懑的咬了咬牙,回头瞪了冯知遇一眼,终是不甘心的低下了头。
看其他人都不再说话了,战诀这才淡声道:“吃饭吧。”
因为战毅那么一闹,所以一开始的气氛不怎么好,沉闷而又死寂,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最后还是知了闹着要吃虾丸,战七小姐自告奋勇的给她夹,结果筷子一松掉在了自己的裙子上,这才算是缓和了一些气氛。
到底是一家人,气氛融洽了,大家也就都不再拘束,各自谈起了自己的事业和对未来的规划,战祁和战诀不时地插话指点他们一下,一顿饭吃得倒也算和谐。
毕竟快到战毅结婚了,所以战祁还是必不可免的提到了他们的婚事,有了之前他和战诀发火的前车之鉴,战毅这次也不敢太过放肆,低着头不情不愿的应和了两声,就当做是回答了。
反倒是冯知遇一直都微笑着回答他们的问题,礼数周到又很有礼貌,完全就是一个名媛淑女,宋清歌越看她越觉得她有自己当年的影子。
温吞,维诺,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惹得这个大家庭里任何一个人不高兴。
一顿饭吃的还算平和,只是到快结束的时候,战毅忽然猝不及防的说道:“大哥,这次开发新城区久通鼎盛楼盘的项目,我听说时豫那个小子也参合了一脚,貌似投标文件都已经交上去了。久通鼎盛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您应该清楚,后天就是招标会,您不会做不该做的事吧?”
他突然在饭桌上提起这件事,明显就是想借着众兄弟的面子向他施压,旁敲侧击的警告他不要再重蹈覆辙放过时豫。
战毅话一出口,周围的温度仿佛都骤然变冷了,战峥和战嵘埋怨的看了他一眼,颇有种质问他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
谁都知道,当年时豫头也不回的离开战门,做了时家的养子,甚至还登报开发布会,昭告天下他和战祁断绝关系,从此再也不是兄弟,当着天下人打了战祁的脸。
时豫就是战祁的逆鳞,谁提他,谁就是在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