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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随你!”
小姨是个火爆脾气,见劝不动也不再白费口舌,带上墨镜和自己两个孩子离开。
爸妈说他们要看电影到凌晨,许昀只将门上了一道锁便回房间休息,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回到熟悉的家他一沾枕头跟吃了安眠药似的,一夜酣眠到第二天中午。
长大后下雨不能打伞吗?
许昀将许艺花和许艺朵送到补习班后开车前往小姨的花店。
七夕过后花店再度冷清下来,他走进花店,店内争奇斗艳的花朵被人养护的非常好,地面干干净净没有落花落叶,不小的店面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守在前台。
前台女孩子跟他打完招呼营业的笑容突然僵硬,她低下头捣鼓会手机,抬起头有些期待地问他。
“你是许昀?”
他有些意外被人认出,礼貌朝她点点头:“是的,你好。”
女孩子神情激动一瞬,接着举起手机询问道:“请问我能跟你合影吗?”
他点点头,配合她动作拍了几张照。
“许梅姨总跟我提起你呢,说你是她的侄子,从小就长得帅,人品很好,做什么事都有恒心,说你当明星太可惜了,但我不觉得,我觉得长得帅的就得出现在大屏幕造福我们观众的眼睛……”
小姑娘看着年纪很小,微圆的脸蛋红扑扑的,见他是个好说话的性子嘴巴活了起来,站在前台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一派天真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上一个站在前台话痨的人。
那时周喜弥是一只湿漉漉郁郁寡欢的小鹌鹑,他将她吹干展开翅膀带到花店细心照顾,一开始她只敢跟在他后面小声叫他许昀哥,做什么事都诚惶诚恐,每天都绷得紧紧的,两人在一起后她才放松下来,天天在他耳边许昀许昀。
花店前台叫许昀,他的自行车后座也叫许昀,趴在他背上也叫许昀,花店里的包装好的花束也叫许昀。
那一段时间他甚至出现了幻听,每当他走进花店时,总感觉身体两侧的花束争先抢后地叫他名字。
许昀许昀!
“许昀!”
周喜弥从二楼朝他飞奔过来,拉着他手臂不停说着自己觉得有趣的事。
什么许艺花和许艺朵嫌她太幼稚不肯跟她玩,昨天有个七十多岁的顾客预定了两个月的百合花,小姨又给她涨工资了,她银行卡已经存满三万块,可以和他去外面吃大餐了。
灰头土脸的小鹌鹑不知不觉成了一只得意的小喜鹊,站在他肩上天天叽叽喳喳,
他笑着一一回应,一些没营养的话两人也能聊上一整天。
或许是因为那时日子太过美好,他从没想过小喜鹊会飞走,飞到他企及不到的枝丫。
让他再也碰不到了。
门口风铃响了,有顾客进门小姑娘眼神总算从他身上移开,他顺着这个档口绕道花店的另一侧,地上摊放一堆没来得及打刺的玫瑰,他闲来无事,熟练地套上手套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打发时间。
给花打刺不难但属于苦力活,数量一多不亚于出门去工地搬砖,不仅手废,腰也废,对此许昀深有感触。
五年前七夕节的四千多支玫瑰的刺差点将他的手扎成刺猬。
作为人生中第一次实质性的体验七夕,许昀对此很重视,他提早预约好情侣餐厅,为了搭配特意买的新鞋,三十几度的夏天他还套了件薄卫衣,甚至还擦粉霜为了遮自己一夜之间平地起高楼的痘痘,做好一切准备后他才出发去找周喜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