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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劫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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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第1页)

接二连三的冲击,撞得温鸾一时回不过神。

如果是高晟害南一入狱,那他无异于她的仇人,她居然巴巴的去求仇人救命,去陪仇人睡觉,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仇人身上,还说什么都愿意做。

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不可能!”

屋内蓦地响起一声娇斥,惊醒了兀自呆坐的温鸾。

宋嘉卉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我们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害我家?他是奉旨行事!都说高晟残酷可怕,可他从没有为难过女子,凡他经手的案子,被牵连的女眷都是从轻发落。而且我爹爹和哥哥在狱中没有受刑,全凭他的庇护,你在金陵不清楚情况不要乱说!”

“嘉卉!”

郑氏猛地截住女儿的话。

众人面面相觑,打圆场不知怎么圆,沉默又好像故意看戏,叶向晚被当众下面子,也是满脸的不自在,一时间屋里像古墓一样死寂。

郑氏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我看大家都乏了,都先回去,往后说话的日子长着呢。”

温鸾正要随着众人离开,刚起身,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金花迸射,什么也看不清,天地都在跳、在晃,手脚酸麻得就要一头栽在地上。

“嫂嫂,”

宋嘉卉扶住她,“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温鸾虚弱一笑,“起猛了头晕,没事。”

她们慢慢走到柳林间散步,宋嘉卉摸摸耳朵,吩

咐跟着的丫鬟婆子,“我的南珠耳环掉了,你们赶紧找找,找到了我有赏。”

连阿蔷也被她强行打发走了,温鸾便知,她有话对自己说。

果然,待旁人一走,宋嘉卉就迫不及待道:“嫂嫂,我要见高晟,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帮我把他约出来,他是你父亲的学生,一定不会拒绝你的。”

“不行!”

温鸾想也没想,断然回绝。上次带她去张家,婆母就记了自己一笔账,她可不想再生出一场风波。

宋嘉卉的小嘴登时撅得老高,“你怎么这样啊!翻脸不认人,白白在叶向晚面前维护你了。”

温鸾叹道:“我忘不了妹妹对我的好,阿蔷在你院子里当差,要不是你的示意,她怎么有机会跑回来给我报信?”

“你知道就好。”

宋嘉卉的神色渐渐变得忧伤,“虽然娘没明说,可谁都能看出来,她已经把叶向晚当儿媳看了。可我哥哥喜欢的人明明是你,我不明白娘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不喜欢叶家,如果两家真的关系亲厚,根本用不着联姻。”

温鸾惊讶地看着她,心里不由泛起一股酸涩的热浪,好半天才说:“罢了,左右呆不长久……”

宋嘉卉以为她说的是叶向晚呆不长久,心想这位嫂嫂也太过怯懦了,换做是她,不闹个天翻地覆她就不姓宋,要么就让叶向晚做妾,见天儿在她跟前立规矩,不搓揉死不算完!

她满脑子胡思乱想着,却

听嫂嫂说:“我和高晟也不熟,九成九约不出来,这个忙,我帮不上。”

宋嘉卉立刻恼了,丢下一句“算我看错了你”

,气鼓鼓跑掉了。

耀眼的阳光在林间流动,和风拂过,光的碎屑不断变幻着,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就像高晟。

她突然很想见他。

暮春初夏,天气一日热似一日,大太阳整日悬在半空,禁宫因没有栽树,临清地砖晒得明晃晃的,比别处更热几分。

养心殿前的广场上,几个太监立在墙角的阴影里吹风,见高晟从夹道那头过来,立时迎上前笑道:“高大人稍等等,皇上正歇午觉,华公公吩咐了,不准人进去打扰。”

高晟边走边问,“里面谁在伺候?”

“华公公伺候着呢。”

“哦——”

高晟笑笑,还是没停住脚步,那几个太监想拦又不敢拦——也拦不住,只陪着小心跟在他身后。

好在到了殿门口他就停下了,还没等那几个太监松口气,只听他扬声道:“臣高晟,恭请皇上圣安。”

一盏茶的功夫后,华伟峰铁青着脸出来了,一出殿门看到高晟,那张驴脸拉得更长了。

自高宗文皇帝开始,便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南北镇抚司及其署理的诏狱,都归司礼监秉笔太监管。按说他就是高晟的顶头上司,可高晟不说对他俯首帖耳,反而爱答不理。

最可恨的是高晟把北镇抚司管得铁桶一般,他根本插不进去手,抓谁、审谁

、放谁,他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好不容易给高晟挖了坑,料想这次必定能让他栽个大跟头。

结果皇上说什么,“这事朕知道,两情相悦,并非强夺逼奸,一点子风流韵事,也值得你密报于朕?若是闲了,把御花园的杂草拔了。”

轻飘飘一句话,就破了他多日来的谋划。

华伟峰斜着眼冷笑:“高大人的手好长呀,都伸到皇上身边了,窥探圣听,就不怕日后治罪么?”

高晟把迈过门槛的腿又收回来,“华公公不必危言耸听,你恨我恨得牙痒痒,有本事早把我下诏狱了,何至于等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