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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手說:「定製虛擬偶像很貴的,我們沒這個錢,還是活人比較便宜,將就著用吧。」
梁泊言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淪為了經濟適用型主唱,他還在替李昭到底選什麼位置而憂心。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家酒吧又提升了最低消費,卡座的位置更是貴得仿佛搶錢。梁泊言環視一圈,總覺得坐在哪裡都不划算。
還好老闆今天來了,梁泊言立即跑過去,跟老闆商量:「我有個朋友今天來了,能不能給他免個單?」
老闆也是個商人,立刻開始談條件:「可以,那你今晚再多唱一。」
「我們沒準備啊,」梁泊言說,「突然增加都不知道唱什麼。」
「梁泊言那歌啊,」老闆說,「正好現在還有熱度,你唱個1ive版給他們當代餐。」
梁泊言還想推辭:「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你朋友已經坐下了,」老闆指了指,梁泊言看過去,是離表演台最近的位置,「啊,酒水也點了。」
老闆看梁泊言滿臉不情願,又大發善心,說給他們今天加五百塊錢。
梁泊言答應下來,回去通知樂隊今晚需要加一歌,老闆要求的。
其他人倒是都沒什麼意見,如老闆所料,最後翻唱時,下面的客人們反響是最大的。
雖然在家裡已經聽過一次,但酒吧里氣氛似乎是不一樣的,甚至有那麼一點讓他想起自己花錢去看梁泊言演唱會的時候。
同樣也是前排,但沒有這樣近,一伸手,就能將眼前的主唱給拽下來。
梁泊言以前也沒這麼人來瘋,喝水就是普通的喝水,不會喝得潑到了臉上,水珠從下巴墜落。
旁邊還有人在說:「我想看他彈鋼琴,這樂隊應該再加上鋼琴。」
「我覺得他光唱歌就行了,後面那些人可以都去掉,直接放伴奏。」
這些人好像只是為了主唱來的,討論的都是梁泊言。
「我覺得……他侵權了。」
怎麼會有這麼掃興的人。酒吧里隨便翻唱一下罷了,哪裡談得上侵權。更何況台上那位,非要較真起來,還是這歌的原唱。
其他人果然也這麼想,剛剛討論的那幾位都笑了,調侃道:「怎麼了金總,今天專門帶我們過來就是要提告啊?這小樂隊,頂多賠你幾百塊錢,還不如酒吧的最低消費呢。」
「不是錢的問題,」金明曳說,「媽的唱得這麼好,把老子的ai都毀了。早知道不調試了,就該把虛擬形象也一起上線。」
「你差不多得了,」金總的朋友說,「真仗著梁泊言不告你就瞎搞呢,再這麼下去,你是不是都要拿人形象去拍黃片了?講點道德吧。」
「那他有本事出來告我啊。」金明曳推了推他的無框眼鏡,一臉無所謂,「他媽的拿個律師函糊弄老子,什麼玩意兒。我還真以為他出現了,找了那個律師事務所,結果去他娘的,說什麼委託別人的,拿了個證件,壓根沒出現。我草……」
金總每一句話不帶髒字似乎就說不下去,滿口污言穢語,李昭在前面聽著,耳朵都快髒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應該跟梁泊言道歉,因為之前看金明曳那麼執著,他也不是沒有疑慮過金總和梁泊言之間的關係。現在親眼所見,梁泊言實在受了太大的冤枉。
金明曳罵著罵著,有點不自在,總覺得誰在盯著他,左看右看,很快就鎖定了李昭。
「哪來的傻帽,死同性戀吧你,沒見過老子這麼帥的嗎?你看個雞……」金明曳出口成髒了幾句,突然停住了,仔細打量著李昭。
「你是那個編劇吧,」金明曳說,「梁泊言喜歡的那個。」
李昭覺得這人搞錯了什麼。
但李昭沒有跟這人多說,他並不打算和金總有什麼交情,只是想知道,金明曳這些反常的舉動,到底是不是有什麼,他本該知道卻不知道的原因。
以及,回去就要換掉那個泄露客戶隱私的無賴律所。
梁泊言的樂隊即將結束表演,金明曳現在被擋住了,梁泊言並沒有發現他,但如果等會兒唱完歌,梁泊言再過來找李昭,很顯然會馬上看到金明曳。
「這裡太吵了。」李昭平視金明曳,說道,「去後門抽根煙聊聊吧,金總。」
金明曳求之不得,一出去就開始吞雲吐霧,順便打量著李昭:「怎麼了,你也是來聽這個小主唱翻梁泊言的歌啊?」
李昭不是很想回答。但直接問梁泊言到底隱瞞了什麼,似乎也不能得到確切的答案。
他想起剛剛卡座上,聽到的對話,問:「你很想梁泊言出來告你嗎?」
「我想他出來。」金明曳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變成什麼鬼樣子都好,不要他媽的完全失蹤,根本都找不到。要是完全沒消息就算了,還讓我知道他回了北京。你知道嗎,我前段時間還去找了個當官的,問他能不能把北京再封幾天,出入公共場所乘坐交通工具都需要掃健康碼行程卡,反正現在第二波疫情,嚴一點嘛。這樣的話,他去了哪裡就很好找了。」
「你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李昭聽得都皺眉。
「領導也是這麼跟我說的。」金明曳說,「讓我不要發神經。」
「但你去找過他嗎?」李昭問,「從去年到今年,在他出現聞前。」
「當然沒有了,我本來以為他已經……」金明曳說到這裡,終於意識到了,懷疑地看向李昭,「梁泊言不會是跟你在一起吧?」